山河不长诀_山河故人入我梦(10)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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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河故人入我梦(10) (第2/2页)

她走的,毕竟,再一道帖子,她仍旧要来见他,她不能受千夫所指,变成万人指责的倒向西青的卖国贼,就必定要接以大周之名发出的一次次邀请。

    玉尘二字,在宫长诀便贬出内册之后,金贵程度不减反升,许多闺阁小姐都想要与宫长诀扯上点关系,在那些闺阁小姐的眼中,她未来不是大周的国母,便是西青统一了大周之后,西青的国母。

    就算她选择嫁给定王,亦身份非常人能比。

    本身定王这一族,就比其他王爷要尊贵,千百年来,大周定王之位是唯一一个世袭而不降位的爵位,长盛不衰,永远站在权力中心。

    宫长诀只觉得可笑,这些姑娘们目光浅薄,看不见这风波之中将死的命运,只看得见无限风光,对她艳羡嫉妒,讨好谄媚。

    送走了宫元龄和宫家几个旁支的表小姐,宫家一下子清净了许多,倒是这些络绎不绝,踏破门槛的小姐们,填补了这份空缺。

    白日里,竟然也算是热热闹闹。

    宫长诀躺在床上,不多时便合上了眼。

    隐隐绰绰间,她看见那灯台上的烛火在摇晃。

    “公子,若以血灌之,此灯能燃到何时?”

    她听见一个清冷的男声道,

    “这灯往后不会断了。”

    不知为什么她下意识觉得,这个男人的声音本该是和煦温柔的。

    那男声又喃喃而起,

    “他用命换来的重燃她这颗心火,怎么会断?”

    宫长诀的余光间,似乎能看见,那握着她手的那一只冰凉的手。

    那人也躺在床上,就躺在她身边,他的衣角是白的,似乎已经与她十指相扣许久了。十指毫无缝隙,这般熟悉与默契。

    她缓缓抬眸,却看不见更多,只能见那人身上的衣是白的,心脏处,却是一片血红。

    宫长诀不知为何,觉得自己已经躺在这个地方很久了,并且一动不动,除却有一次真真正正地站起来,面对那个背影,看着那个背影的主人点燃灯台之外,她好像从未动过。

    她这样冰冷僵直地躺着,似乎已经有一千年。

    而现在,多了一个身着白衣,心脏却被血溅红的人握着她的手。

    无由来地感到安心与慌乱,这两种情绪交叠上升。

    宫长诀猛地睁开眼睛,眼前还是她的卧房,烟青色的帘帐用金钩勾起,屋内未曾熄灯,仍是灯火明亮。

    她下意识看看自己的手,没有人与她相握,她却保持了一个与人相握的手型。

    宫长诀没由来地心慌,她敲了敲墙壁。

    敲完却又觉得,他大抵已经睡了,怎么还会听得到?

    却没想到,她还在胡思乱想的间歇里,墙上传来三声响声。

    她附耳,听见了那边的声音,

    “怎么了?”

    宫长诀忙道,

    “没事,只是看看你睡了没有。”

    那边似乎起了一声叹息,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大抵是他起身的声音。

    宫长诀不安道,

    “我可是吵醒了你?”

    下一刻,她的房门已经被人打开,楚冉蘅站在门口,未曾束发,仅着中衣出现在她面前。

    宫长诀没有见过他这般衣冠不整的模样,一时有些愣住了,竟也忘了方才在梦中的不安与惊慌。

    依旧俊美的五官,去了端正与生人勿近的气势,多了几分疏意与狷狂,若非极亲近的人,绝难见到。

    楚冉蘅坐在榻边,轻轻抱住了她,衣上带着穿越冰雪而来的清寒,而后便是他炙热的体温。

    “做噩梦了?”

    宫长诀想不到他怎么一下子就猜到她是做噩梦。

    外面街上的打更声恰时响起,一快四慢,咚—咚咚咚咚……

    “寅时——”

    宫长诀才明白过来自己的借口太难令人置信,楚冉蘅才看出破绽来的。

    寅时,都快到天亮了,她这个时候问他睡没睡着,难免有些可笑,这简直是在暗示他,她夜梦惊醒。

    温热的气息传在耳畔,宫长诀不知为何,竟渐渐安下心来。

    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早晨巳时已过,梳妗见宫长诀还不起,便推门而入,像往常一样伸手去撩宫长诀的床帘,打算喊宫长诀起床。

    而入目的一幕,让梳妗差点尖叫出声。

    梳妗面色腾地红起来,忙将帘子放下。

    有侍女端着洗漱的铜盆盐茶入内,梳妗都把她们轰了出去,自己也轻手轻脚,心跳如雷地关上房门,死死守在房门外,口中说着不能打扰小姐歇息,却蹲在门外,生怕有人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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