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月光下的新娘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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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了，这个时间，氏清应该已经在回来的路上。”Zero一只手撩起春菜耳边的短发，打量了一番然后说：“春菜的身材还是留长头发好看点啊，没必要为了工作效率就牺牲形象的。啊，差点忘了，让弘野多准备一间客房吧，氏清会带客人回来。”

    “是。”春菜低头应了。

    Zero轻轻揉了揉春菜的头，转身离开。比起一个组织的领袖他更像一名沉稳的长者，温和的外表下面却是生人勿近的冷漠。

    望着Zero的背影，春菜不自觉地咬住下唇，双手搭在胸前。

    “您真的，不懂得疲倦吗？”她轻声细语。

    春菜的故乡在关都，她还是个小女孩时便被Zero搭救，得以在那场灾难中幸存下来。

    Zero养大了她，似乎是看穿了她在空间关系上的天赋，他为她安排针对性的教育，用最短的时间培养她成为了一流的工程师，她在棺之裂缝一待就是十五年。

    Zero看上去是个文雅的少年，甚至比摄影师还年轻些，这个年纪在十五年前应该还是个孩子才对，就像春菜一样。

    但，不是的，从十五年前她第一次见到Zero时，他就是这样了。

    时光流逝，在他身边她一年年长大，长成情窦初开的少女，长成内敛含蓄的女人，他却从未老去。

    任一年年雪花纷飞，任一岁岁冰河破碎，他依然如此年少，就像不老不死的吸血鬼。

    春菜从未见过Zero休息，哪怕只是小睡一下也好，都没有。他不会老去，也不曾疲倦。

    时光长河都在他身上定格，不再流动。

    您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终有一天我将老去，您会依旧风华正茂么？

    春菜拍拍自己的脸颊，驱散这些奇奇怪怪的念头，去安排方才Zero交代的事情。

    或许……留长发也不错呢，试试看吧。

    ……

    送火山脚下的入口前一片静谧，夜风吹过半山腰上纷飞的杂草，没有惊醒打盹儿的幽灵。送火山的夜行性宝可梦本就稀少，几乎只有幽灵属性的宝可梦，而这里本质上是棺之裂缝的大本营。

    看似是野生宝可梦四处游荡，但它们都有主了，每到夜晚便在山上轮班，充当守卫的角色。

    因为有训练家的训练，它们的等级都不算低，其中最低的也有四十级往上，最高的接近天王，那是干部的宝可梦。

    虽不如四名高级干部来得强悍，但以一般训练家的水准来判断，他们依然无比强大。

    今晚得到的指令还是照常执勤，在送火山这种阴森森的地方上晚班，说是执勤，说白了只是到处瞎晃，几乎没可能有人愿意晚上跑这来撞鬼。

    不过还有一条指令，就是接待正在回来的四名高级干部之一的，轩氏清，以及他带回来的客人。

    比平时稍微更警惕一些吧。

    用这个姿势巡逻是不是显得更威武一些呢？一只黑夜魔灵在墓碑边上摆着奇怪的Poss，边上的其它幽灵有样学样也有的在笑。

    今天的送火山也很平静呢。

    一只勾魂眼抱着洒水壶上了山，熟练地绕过墓碑和其他幽灵伙伴们，来到一座朴素的坟前。这座坟和其它坟没什么大不同，只是后面种了棵刚长了些新芽的小树苗。

    来自最高长官Zero的命令，每隔两天来为这棵树浇一次水，下雨天除外。

    今天没下雨，该浇水了。

    勾魂眼依稀能分辨出树苗的种类，是棵樱花树，还是观赏性很高的血樱。这品种的樱花花色很深，深得像血，长成之后每年的花期都会开出一树血淋淋的花朵，落一地红艳艳的花瓣。

    按幽灵的审美，这种花倒是一大美景啊。

    勾魂眼浇完水，抱着洒水壶一跳一跳地下了山。

    今晚的月亮很好，没有乌云遮挡，明亮的月光将大地照射得如同白昼，幽灵们依然懒散地晃悠着。

    忽然，一道黑影从地上极速划过，它们便收起了懒散，进入战备状态。

    黑夜魔灵抬头望，用它血红色的独眼捕捉方才掠过的黑影。看清楚是什么之后它松了口气，其它幽灵也从战备状态松懈下来，纷纷排成整齐的两列，漂浮在送火山山顶大道的两侧。

    轩氏清回来了。

    从化石翼龙身上一跃而下，轩氏清一把搂住黑夜魔灵的肩膀一副很熟的样子就开始套近乎。

    “啊，让我猜猜，你是楠的黑夜魔灵，还是北风的，该不会是小小的吧？”

    黑夜魔灵摇了摇头，都不是。

    “算了算了，不猜了。”轩氏清好像很扫兴，挥挥手让化石翼龙降落。“等会儿给我们开门吧，我还有点事儿要做，进去可就没时间了啊。”

    黑夜魔灵点头，退到一边待命。

    化石翼龙降落，将身体伏在地上让背上的人走得更稳，三枝海棠穿着婚纱走路并不方便，因为损坏了的缘故，走一步还得按住裙角以防自己走光。

    等她终于下来，化石翼龙觉得自己翅膀都酸了。

    轩氏清手里仍是那块画板，也仍是那张画了一场饥荒的纸，他坐在墓碑上没心没肺地笑。

    “你干什么啊？”

    “不是想让我为你画张画儿么，这儿的月亮挺不错，我想画一副月光下的新娘。”

    三枝海棠脱下身上的风衣放在一旁，她在樱花树旁的干净地面上坐下。这里每天都有打扫，倒也干净。

    “好啦，你快点。”

    摆好了姿势，她催促起来。

    晚上的风还是很凉，总之她不想多吹。

    “知道了知道了。”轩氏清应着，咬开钢笔的笔盖。

    “这种画按理来说用水彩或者干脆画油画比较合适，不过抱歉啊，我只学过钢笔画，麻烦你将就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