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梅鹃_(二十四)早恋之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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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四)早恋之争 (第3/3页)

市场。”

    “你的想法与我昨夜的念头不谋而合,可我不想加入这个行当。小小是个例,我也相信这个产业有市场。但是你忘了,我们年初聚会时的谈话?教育是大家的事,但学生在学校学习压力已经够大的了,校外形形式式的提高、辅助班之类的,都是社会急功近利的表现。明知这股潮流不对,我们再去趟这浑水,似乎良知上说不过去吧。”

    “就你是良知公民,我们是见利商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不扯这个了,把钱给你吧?”

    “送我回家再说吧。”

    “行。顺路捎一段,送君送到西。”成邦一兴奋,唱出了京戏味。

    今天特别冷。一出门,冷冽无情的北风就呼啸而来,掀起你的衣襟,掀乱你的发际,呜呜地恨不得要把你掀到空中当成一只人形风筝,像那塑料袋飞旋而去。北风像只带着锋利无比刀剑的野兽,在空中恣意横行,把大地劐成无数的口子。

    人们在那口子里背着风,竖着领子或带上帽子,也给它推得踉踉跄跄,不能自控,恨不得在身后带一堵墙上路,也会给它残酷地吹毁。人身上不能有一丝缝隙,它无孔不入,顺着空隙渗透到达,贴着你的温暖的皮rou,在寒冬腊月再给你降降温。

    那种降温不是一两个哆嗦就能解决的,刺着骨透心凉啊,冷得你叫爹叫娘,仿佛结了冰,恨不得把你冻成冰人它才心满意足。人们不得不尽量不出门,不得不武装到密不透风再出门,最好在外套外面再套一层金属套子。

    有人宁愿冻得擤鼻子也不愿意多添一件衣服,宁要风度不要温度在小伙子中极其盛行。

    几分钟的飞驰时间,文竹坐在成邦背后闭着眼,让那风像梦魇一样远去,到家仍然觉得手脚似乎不属于自己的身体一部分。活动一番,血脉传递着热量,麻木的手脚才缓缓苏醒。文辉及时送上热茶,加快了身子的暖和。

    “这二万六是树苗款,这二万是介绍费。”暖开了身子的成邦把二沓钱推到了文竹面前。

    “介绍费?”文竹拿过二万六,瞪着那二万莫名其妙地问。

    “不懂了吧,这是行规。国外叫佣金,国内也叫好处费。没有你,我跟余总八辈子也打不到一杆啊。”

    “我没介绍,也没出一丝力,也不懂行规。你凭自个的能力开辟了天地,成邦,这钱我不能收。”文竹把钱推了过去。

    “叫你收你就收着,你怎么就这么别扭呢!”成邦又把钱推了过来,“你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还债、结婚、买房。。。。。。”

    钱不是烫手的山芋,文昌发和文辉张大嘴巴看着钱推来推去,一言不发。

    文竹心头一热,却斩钉截铁地说:“你的心意我领了。我的秉性你不是不知,你认我这个朋友,就把钱收起来。不认为我这个朋友,你现在就走。”也懒得去推那钱了。

    话说到这份上,成邦思虑了一会,想把真相说出来,可又对不起托付的人,这是第一年,还有二年呢。这个文竹就是牛脾气,何必跟钱过不去呢,行里就是这样的规矩,没偷没抢不犯法呀。成邦欲言又止,最终把话闷在了肚子里,把钱收进包里,先帮他存着,以后处理。接着一口气喝干了文辉给他换的水温恰到好处的热茶。文竹看着干净的桌面,干净地笑了。

    出门时,成邦对文竹说:“小小这小妮子对你可不一般啊!”

    文竹没听出话中之音,故意卖弄道:“那是懂山人仰望泰山的眼光。”

    “呸!少跟我来这一套,仰望你啥呀?大概有其它的隐情吧!”

    “去你的!少把扯蛋发扬光大。”文竹想起了前一阵的讨论,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不管如何,你不能负了董梅,否则我饶不了你这小子。”

    “董梅有我呢,你就少cao这份心吧。有什么跟叶婷婷去贫吧。等会儿过来吃饭。”

    成邦轰隆隆地去了,把路边的枯叶带到半人高,像折了翅膀的蝴蝶又栖在路边的枯草上。一阵风向前舞一阵,直到落到某个缝隙或卡在某个地方,才消停下来。

    文竹陪着爹文昌发一户户去还债,一千、二千、三千,十几户人家。那些钱虽没救回娘的命,文竹还是毕恭毕敬地感恩,文昌发更是谢个不停,烟发个不停。

    十点多钟的太阳终于钻出云层,给大地铺了一层淡得不再淡的金黄色,像兑了水的酒,总没有以前的味,蔫得很。

    成邦一溜烟的工夫就到了董家,董三宝在堂屋里算账,戴着老花眼,一手夹着着烟,一只手“劈哩叭啦”打算盘。他老伴在包馄饨,鲜rou馅的,董梅爱吃。夫妇见成邦亲自送钱来,谢道:“小官人,年底这么忙,要耽搁你多少事啊。你吱一声,我们去拿不就得了。”

    “大叔、大婶,我刚从文竹家来,顺路。”成邦把二万花木款递给了董三宝,说道:“数数,整二万。”

    “小伙子,不错啊!”董三宝接过钱,也没数,交给了老伴。老伴去了趟卧室,回来给成邦沏了杯热茶。

    “马马虎虎。托文竹的福,帮我介绍了工程。”来撮合文竹跟董梅的婚事才是成邦此行主要目的。

    “那小子有这能耐?”三宝吐了口烟,眯着眼向后门看了看,似乎透过门板能看到河对面文竹那小子。

    “绝对有能耐。去年来拜年的小丫头你知道吧嘛?”

    “知道。”三宝点了下头,忆起了去年送茅台和中华的小小,还有不堪的王宗贵,不堪的相亲会,不由得皱了皱眉。

    “她是文竹的学生,经过文竹的*,从班上倒数第五名直线上升到年级前二十名,十几个班啊。一年的家教工资及奖金就近三万。”成邦极力吹捧文竹,不过也是实话,没有一丝添油加醋。

    “这么多?没骗我老头子吧!”三宝睁大了眼睛,有点不相信。

    “大叔,你看我像是撒谎的人吗?我爹妈也是庄稼人,实诚得很。不相你可以问你女儿呀,如果小小来拜年你也可以问呀。我骗你有好处吗?”

    “没有。”

    “这就对了。文竹学生的爸爸是大款中的大款,搞房地产的,上亿家产。他还请我跟文竹吃了顿饭,城里最好的饭店,主要是为了谢文竹,我跟着沾光,工程就是他给我的。关键是没有一分钱拖欠款,一点也不让人烦心。我这里还有二万文竹的介绍费呢。”

    成邦边说边从包里又拿出了二万,在董三宝眼前晃了晃又塞进了包里。

    董三宝听得愣在了哪里,这小子怎么有这么好的运气,难道我看走眼了?我以前的坝筑得是不是不近人情,还说那么多难听的话。年纪大了,还图啥呢?跟不上时代的脚步,就在旁边看着吧。年轻人的事我真看不懂,让他们去折腾吧。

    三宝想的走神,烟烫到了手才急促地甩掉。董梅娘听到准女婿如此得力,眼里流溢出了光彩,两手合一,喃喃地重复道:“这下好了,这下好了,文家要翻身了。”

    成邦把夫妇俩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自己这一出戏唱得好,打消他们的忧虑,让他们见证我哥们的实力,为文竹和董梅的婚事扫清一切障碍。让什么怕受苦受累的幌子去见鬼去吧,我还担心我哥们花心呢。

    见时间不早,董梅娘留成邦吃馄饨。成邦也不推辞,闻到香,肚子叽哩咕噜叫着欢。一大碗馄饨热气腾腾地上来了,成邦狼吞虎咽,一会儿就席卷而光,连汤一滴也没剩。董梅娘说再来一碗,成邦说不用了,改天再来享用大婶的美食,还说大婶的馄饨胜过饭店的大厨子。

    董梅娘喜得额头的皱纹也比平时闪亮,似乎能照出年轻时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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