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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平了吧？

    还没回过神来，她已经跑到教室门口了，回头喊了句什么我没听清楚，好象是叫她同桌李莉如何如何，然后就跑了出去。

    我呆坐在那儿，李莉回过身来同情地说：“唉，你惨了！小心她爸来打你。”我心里七荤八素的，她这肯定是去告状无疑了，那她爸会来打我吗？就算打，估计一个有点干瘪的半老头打人不咋痛。

    打我事小，这一闹冯薇会怎么看我？毕业证会不会顺利拿到？……瞿栋他们都围过来七嘴八舌的问：怎么了？我心里很烦，可又不能发作，一个劲儿的说：没事！没事！都散了吧！能怎么样啊？！

    “哎，叫你呢……”林菱轻轻指了指门口，我抬头看到保卫科的牛向志站在门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站起身往外走。全班都用送人上刑场的表情看我，宋永平这家伙竟然唱起来了：“路见不平一声吼呀！该出手时就出手呀，风风火火闯九州呀！…”

    “滚！”

    瞿栋跟了出来：“走，我跟你一起过去。”

    我苦笑：“大哥，这又不是去打架，你去干嘛……”

    “你怎么惹着她了？”

    “我说你能不废话么？我闲着没事去惹她干嘛？！就是她说周六要跟我们去上网，我没同意，她就开始骂人……”

    瞿栋一脸质疑：“真没别事？这听着有点说不过去，就为你说不跟她去上网？以前就没有什么矛盾？”

    “我擦，真没别的了！我们是今年分班重新排位时她排到我前边的…要说以前，我们也没打过几次交道……我真没惹她！”我就差指天发誓了。

    李伟和贾仑也凑过来说：“没事，小牛就喜欢榨油，一盒白将就打发了！”

    保卫科里，小牛坐在桌边抽着红金，看我进来拿起烟盒向我晃了晃，我忙摆摆手说了声：“不会。”

    他狐疑道：“不会？不能吧？我见你平时挺猛的啊！怎么还不会吸烟？装样？”

    我心里抵触的很：什么叫我猛就得会吸烟啊？你会吸烟照样不就是个看门狗吗？心里是这么想，嘴上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真的不会。”小不忍则乱大谋。

    “知道叫你来什么事吗？”他吸了一口吐出个烟圈翘起二郎腿，脚轻轻地摇着。

    “嗯。”

    隔壁李圆还在呜呜呜的哭，她爸在外边打扫着几片纸和塑料袋，看不到脸是什么表情。

    “说说，说说你怎么想的？能耐了？出息了？学会打女同学了？”

    “谁让她骂我了？”

    “她骂……”牛向志愣了一下，接着嗓门高了八度：“她骂人你就打人啊？骂你也是你该骂！她为什么骂你？为什么没骂别人？为什么没来骂我？为什么？嗯？！说！为什么？！”

    “……”这不不讲理吗？你这明明就认准了我有罪，我还怎么辩解？我该怎么说？就说不带她去上网她就骂人，说了你能信啊？于是没吭声。

    “说啊！”他见我不吭声，以为我理屈，更来劲了。

    “……”我犟劲也上来了，还是没说什么。

    他不耐烦的掐灭烟蒂伸手过来撕我的头发，我向后闪，他一把抓空，站起来又把手伸过来，我又用手一挡，他再次抓空了。这下他彻底被激怒了，睁大了眼睛吼道：“一看你小子就不是好东西！长得人五人六的整天不学好惹是生非！还谈恋爱！还打女人，你算什么东西！”扬手当面打来。

    本来我也能躲开，电光火石间，我想或许他打我一顿替她出了气也就不会找我麻烦了吧？至少也不会算大事了……于是我没躲。

    这一掌结结实实打在脸上，我知道他也没用全力，但还是感觉眼冒金星，脑袋中嗡嗡作响，这一切好像这么不真实，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梦一直没醒，而这个噩梦什么时候会醒？

    屋里静悄悄的，我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骨碌就下来了，连落地的吧嗒声都能听得到。忽然觉得不大对劲，鼻子里能闻到一股咸咸的血腥，地上已经有鲜红的血滴了，赶紧捏住鼻子昂起头。

    鼻子被他打破了。他或许没想到我这次会不躲，脸也吓得蜡黄，有点手足无措的挥舞着手指着外边的水龙头：“赶紧去洗洗！快去…快……。”我跑了出去。

    好半天，血才止住。再看看牛向志，他在屋里又点上一根烟，一脸紧张的看着我，眼里透出的是一丝丝慌乱而不是刚才的趾高气昂了。虽然鼻子受苦了，但我的苦rou计应该是成了。

    鼻子有些木，不知道鼻梁会不会断，歪了没有。鼻血好半天才止住，看着流了那么多血我感到头更晕了。有点后悔，我这么做是不是很傻逼？返回保卫科，这时牛向志已经没了刚才那不可一世：“还流血吗？…不流了？没事啊？啊，还得继续说，说说事情经过。”

    我还是没吭声，一不做二不休，既然选择要闭嘴干脆什么也不说了。

    “唔…”牛向志也不知道怎么好了，那屋，李圆还在呜呜的哭。他又翻了翻日历，说：“今天她回来就开始哭，哭到现在，也没法问了。既然不说那就写，你先回去，写份检查，把事情的经过写明白交上来。深刻点！你不管怎么样是你不对，再不对她都是女人，你都不能动手知道吗？先回去吧，等她不哭了我再问她吧，先回去！”

    怎么？还要我写检查？还得深刻的写？我张了张嘴想争辩的，又一想，罢罢罢！多说无益，像贾仑说的，送他盒白将算了。

    瞿栋早就在走廊里等我了：“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我把经过简单说了一遍。他瞪大了眼睛说：“什么？！他还动手了？”摸了摸我的鼻子：“打的厉害吗？”

    “我也不知道。你看看我脸上有手印吗？回家会不会被看出来？我觉得脸火辣辣的。”

    “没事，看…看不出来，不过你得把鼻血再洗洗。”

    天知道怎么了？真是倒霉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