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骋九界_第六十五章 上古秘境八 放风筝的弓骑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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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五章 上古秘境八 放风筝的弓骑 (第2/2页)

话进来:“边城多是轻骑,苏美便是弓骑里的翘楚。女弓骑射速快,素来是对付妖兽和盗贼的主力。军侯一方,假如是方文青带队,决不会摆出密集阵型。他会分四队互相掩护,跟对方比谁更能约束好马力,远射一轮箭,擦肩即走,这叫风筝战法。随随便便能打上一整天,即便不胜,也绝不会败。”

    话音刚落,白袍将军已催动军阵,果然如苏美所言,舍弃了阵型,散兵纵列衔尾直追。双方一追一逃,为了节省马力,不时放慢马速拿弓箭交战一番。白袍将军军中弓骑兵实力完整,一旦对射就是破天的箭雨,几次接战下来,又杀伤了十数人。军侯见事不可为,找了个小土坡。带一队人马下马结阵,显然是要断尾求生。这军侯没有选择自己逃命,让苏文好生敬佩。

    黄河赞了一句“是条好汉!”张子龄却不同意,道:“:观寇不审,探贼不详,此谓误军,犯者斩之。虎贲秩比县尉,皆为二百石,这一仗死了这么多,这军侯只有殉国才不至于辱没了门庭。”

    刚才惹恼了苏文,正有些愧疚的唐瑞蕊瞅瞅苏文,见他还是懵圈,想着趁机弥补一下,跟苏文说道:“虎贲军小卒的薪俸就跟一个万人城邑的县尉相当,这军侯轻敌冒进,探查不力,犯了误军罪。回去会被斩首,倒不如拼死一战,落个以身殉国,便不会再被追究责任,家族也不受牵连。”

    正纳闷这军侯怎么不安排分兵逃跑呢,苏文听了解释才恍然大悟。

    双方一路奔逃厮杀,军侯选择结阵的地方已经离瀑布不远。几个人藏好身形,借着黄昏最后的亮光,战场上事无巨细尽收眼底。白袍将军鸣哨收拢部将,放弃追杀逃兵,摆成个长蛇阵,首尾相连,把军侯的一队人团团围住。

    苏美提醒苏文道:“注意看弓骑兵,就是那些不带长兵器,身材纤细的女卒。她们带多张软弓,备箭又多,擅长快速远距离抛射,这种环形骑射阵最能发挥效力。”说完又狠狠道:“这人怎么当上的军侯?该把弓骑和箭留下,打了这么久,箭用的差不多了,强弓手只怕弦都绷不住了。”

    战况果然如苏美所料...

    守住土丘的枪骑持盾,拿战马作掩护,站成圆阵。留在中间的都是最强的弓手,拿起十二钧强弓引弓备战。可惜对方环形骑射阵阵型严密,枪骑持盾跑在内圈,弓骑跑在外圈。随着号令枪骑突然结队压进,军侯一方的强弓手只能放箭应战,虽然多有杀伤,但紧跟着的弓骑抬手就是一轮抛射,己方也会有损伤,更何况马匹不懂躲避,受了伤害不断逃散,反而冲乱的阵型。

    同样的战术连续多次,强弓手们射了二三十箭,再也拉不开弓。弓骑女兵们的软弓虽然射程略逊,力量也小。但起弓就是连珠三箭,抛射本来也不需要准头,全靠箭雨覆盖。一队弱弓轻骑渐渐把强弓手压的抬不起头来,打倒后来,军侯一方只能举盾招架。眼看即将不敌,军侯这才想起孤注一掷,上马持矛直冲白袍将军。白袍银枪将军勒马于阵外,“嗤”一生笑道:“匹夫之勇...”朗声喝一声“射!”虎狼般的枪骑们引强弓透甲箭攒射而去,一瞬间就把军侯连人带马射成个刺猬.....天色入黑,崖顶的几人看不清战况,从马蹄声和呼喝惨叫声判断,这队虎贲凶多吉少。

    张子龄悠然叹道:“古人诚不欺我,果然骄兵必败。”

    听到战事结束,苏文又问了刚才的话:“他们为什么宁愿选择战死也不逃?”。

    “大丈夫岂会贪生怕死,自然为了尊严和荣誉”张子龄腹诽军侯,却不吝对军卒的赞誉。

    “谁的荣誉和尊严?帝王?家族?还是他自己?”

    久未说话的赵淑却颤音道:“屁,擅退者,后行杀之。自然是怕《军法》的酷刑。”众人听她声音有异,看她一眼,只见她脸色酡红,红唇像熟透的樱桃般娇艳欲滴,媚眼如丝,如无酒微醺。双手合十祈祷起来:“这白袍将军好帅!本宫喜欢,还请苍天给本宫个机会,本宫要把他纳入后宫。”

    一众人被她雷倒,只能面面相觑....

    .......

    瀑布的下方不远处,有一条支流汇入大河,顺着支流蜿蜒上行。有一片长满长蒿草的沼泽地。一队狼狈不堪的骑兵,正在沼泽边缘借着一人高长蒿的掩护修整。年轻的骑兵逃过一劫,同几个年轻的袍泽一起,失魂落魄围坐在篝火前。为了跑得更快,除了弓箭长枪,能扔的全都扔了。骑兵看看身边,可真是溃败的丢盔弃甲,皮甲和头盔重量不轻,自然先扔这些。远处老卒们却不休息,拖着疲惫身体,赤脚站在冰冷的河水里刷马喂草。有些人对着年轻的兵卒骂骂咧咧,说他们不爱惜马匹就是不爱惜自己的性命......

    地图在军侯手里,溃兵们对大河下游唯恐避之不及,大河上游又是个绵延百里的断崖,马匹上不去。侥幸活下来的一个屯长和两名队正合计了一下,领着大队在草原上绕着大河的支流行进,希望绕过废墟找到本队。走了两天,没想到却摸到了一大片沼泽地边缘,进退维谷。

    草地依然青青,地上的水洼却多了起来,长蒿吸足了水分,长得又高又韧,刚到沼泽地的前锋不明状况,陷了马脚进去,幸好袍泽反应迅速,这才没人马伤亡。

    蒿草实在太长,既掩蔽了自己,也遮挡了视线。年轻骑兵只能站在马背上往来路张望,希望军侯带着断后那队袍泽能够逢凶化吉。虽然战阵经验不足,骑兵依照少年时驰马草原的经验判断,先阻上对方一阻,再散开来跑,再不济也能跑出一半人来。看了一会,只见水鸟和鹰隼在飞翔,却没见同僚的身影。

    下马前又看了一眼隔壁的火塘,两天前还秀丽活波的女弓骑们此时却蓬头垢面,真算的上可怜妇女无颜色。熟识的几个少女围着篝火低声啜泣,大概阵亡袍泽里有她们的亲朋好友,也或者在为前景担忧。听说她们伤亡了二十三人,大家同吃同住多年,难怪她们伤心。年轻骑兵不会刻意认为她们是因恐惧哭泣,因为在战场上,恐惧只会让人更快死去。忍不住叹了口气,好在自己队里没什么机会接战,只有几名伤兵。另一队枪骑损失也不大,实力保存还好,只希望将官们不再犯错......

    黄河手持复合弓,背一壶箭,背负工兵锹。顺着支流一路小跑,忽然发现地上连串的马蹄印记。弯腰查看一番,辨明了方向,沿着着大批马蹄印记奔跑起来,沿途又看见了一些零星丢弃的物品。远远看到一个粮袋,又打开来发现是一口袋豆子,忍不住骂道:“这帮老爷兵,makou粮都敢丢?”又弯腰摸了摸蹄印,看了看马粪的状况。决定停住脚步,转身学着鸟叫打了个唿哨。

    等后面的人追了上来,指着马粪道:“又撞上这帮人了,就说他们绕来绕去是迷路了吧!”说完举起手里的口袋摇了摇,道:“这帮人慌不择路,连秣马的粟、稷和干草都丢了,今晚肯定要停下补充马力。”

    苏文拿地图看了看,又对了对太阳的位置,说道:“看他们的行进方向,这些人应该一头冲进沼泽里了,如果想碰面,黄昏就能赶上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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