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昂盖淖尔与辉腾锡勒 (第2/3页)

    被寺前布教训一下，尹寄仁重新抱拳坐下。

    “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左右我军占着优势，进退自如。”

    夜里的寒风颇为强劲，执勤的卫兵瑟瑟发抖。夜色在浩瀚中被封印，等待来日的开启。

    翌日，吉赤玛继续领兵北撤，联军继续追击。昨晚半夜三更，王子腾偷偷派了一千兵马前去劫营，结果半路就被人家鞑子给发现了。

    他们丢下了两百多具尸体，灰溜溜地回来了。动静太大，搅得各方都没有睡好觉，今早在各部将士的嘲笑下，正一脸衰气地做前锋呢。

    到了昂盖淖尔畔，吉赤玛就不再继续撤退了，上万大军就立马在湖边的坡上，刀枪如林。

    在瓦剌军前面的数里远的地方，程钦清也摆开了庞大的军阵，十万大军，绵延可达十里，厚数里。

    秉持着稳重的原则，程钦清把冯唐的江南老弱赶去了后营，又让骑兵较多的石光珠和王子腾两部边军合兵一处作为左军，同样骑兵多的大同军作为右军，他自己领着中军在阵中。

    而武军负责在旁边阻击不知去了哪里的拔秃阿主力大队。

    看看情况没什么异常，程钦清怕夜长梦多，打算先发制人，率先发动进攻。

    旗号远远地将程钦清的军令传向了三军，前阵的火器营和弓弩营首先前出。进入射程后，火器营的一排排的飞火神鸦、“一窝蜂”雨点般飞向瓦剌军的军阵。

    在周军的药捻子还在冒着烟的时候，吉赤玛就已经下令瓦剌兵避让周军的火器营了。但是仍有部分后面的瓦剌骑兵被射程较远的飞火神鸦击中。

    一声声火药的爆炸声，破片将瓦剌骑兵连人带马炸得鲜血淋漓，伤兵惊马皆惨叫不已。

    瞅着鞑子们退出了射程之外，程钦清思索再三，在毕宇童的建议下，决定再次组织前进。

    看到周军的火器又跟上来了，吉赤玛下令由普拉忽固率领三千狼骑出阵，以图打乱周军的节奏。

    瓦剌骑兵趁火器营还在准备弹药，狼骑们先伏着身子策马冲锋，在即将进入弓弩营的射程的时候却突然转向，斜着奔向了右军的阵地。

    一直在看中军火器营和鞑子好戏的右军措手不及，被绵密的箭雨打得一阵混乱，哀嚎不休。

    朱鹏的大规模战阵经验不足，但是好歹还是能控制军队的，立刻下令稳住阵脚。尤其是长枪兵，绝对不能有破绽。

    被箭雨连番打击的大同军弓弩手们艰难地予以了聊胜于无的反击。

    看大同军步兵阵型虽然有所受损，但是基本还是完整的，普拉忽固只得下令转回本阵。

    右军的情况传回了中军，程钦清双目坚毅，沉声道:“真是活该！传令下去，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不然自己死了是小事，连累了大军就是罪不可赦！”

    程钦清刚要继续下令进攻，忽然，远处有狼烟升起，是探马传来了情报，又有鞑子来了！

    为避免混乱，为鞑子所利用，程钦清只好暂停进攻。不多时，七千瓦剌骑兵就出现在了大军西方的侧翼。

    按战前的联合作战会议部署，应由武军或者周军的京营骑兵大队来对付这些瓦剌偏师。

    鞑子人不多，应该出动周军骑兵就行了。但是深知周军骑兵战力的程钦清并不放心，而且他担心周军回中了瓦剌人的引蛇出洞之计。

    庞克赢反对，监军太监周富贵也进行了反对，他怕京营损失太多了就不好向宫里面交代。

    这时，瓦剌军开始在周军侧翼游弋，不断地寻找周军的薄弱点，逼得左军的石光珠、王子腾不得不小心应对。

    而对面的吉赤玛也不甘寂寞，将主力转向右翼，对准周军的左军，左军的压力瞬间增大。

    虽说有中军压阵，但是战阵太宽，中军难以顾及，如果左军顶不住崩溃了那也不堪设想。

    寺前布从望远镜里看见了两军的举动，下令武军绕开周军的大阵，移师到周军和瓦剌军之间，化解了周军的纠结。

    然而问题并没有解决。还有另一半的鞑子没有出现在战场上，他们随时可能突然发现，从而影响战局。

    庞克赢思来想去，最后却还是不得不承认道:“大帅，还是派骑兵出去吧，先干掉至少先干掉这一部鞑子。”

    程钦清坚定地说:“也好，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传令，京营骑兵及平安、大同、榆林等镇骑兵共万人合兵一处，由驸马毕宇童率领，共同驱逐鞑子，掩护大军歼灭阵前的鞑子！”

    毕宇童当即领命而去。

    令寺潭叶疑惑的一幕出现了，周军的骑兵大批地从军阵的侧方出阵，集中在武军后面。不久，上万周军骑兵就绕开武军，列阵冲向瓦剌军。

    临走的时候还派人告诉武军，这些鞑子由他们对付，让武军等下一伙鞑子。

    “周军这是闹的哪样啊？这么自信，就不怕鞑子阴了他们？”寺潭叶放下望远镜问道。

    张见卿挠着下巴说:“可能是怕另一半鞑子突然出现，也可能是另有图谋吧。就如今这形势，程钦清全力攻破吉赤玛也就完事了，他非要出幺蛾子，怕是有些战场之外的东西啊！”

    寺潭叶想起了那座兴盛繁华的神京城，感叹周军也是命苦，遇到了战争中的“长臂管辖”，却不顾“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古训。

    周军刚出击，瓦剌军就在额那阿的率领下迅速后撤，毫不拖泥带水。而大军阵前的吉赤玛部也随之从侧翼奔下山坡，向远处遁去。

    这下联军有些愣了，鞑子这是搞的什么鬼。

    程钦清急令骑兵撤回，看了大同镇提供的地图，下令道:“中军及冯唐、龚和颖部追击东路的鞑子吉赤玛，三镇边军由石光珠统领，王子腾为副，追击西路的鞑子。武军就请他们去东路吧。”

    军令一下，大军轰轰隆隆的，花了很久才完成了阵型的脱离。

    两路追击，程钦清认为边军是熟悉塞外地形的，自己这路不熟悉，就找武军在旁边跟着。

    武军稳坐钓鱼台，自然没啥意见。走着走着，寺潭叶感受到了真正的武装行军，甲不离身，刀不离手，两军都在一直尽力地赶路。

    瓦剌人的战马不耐长途跋涉，即使有多匹战马更换也是辛苦，而时间长了必定给周军追上。只要周军粮草充足。

    追了快两天，越来越往西北偏去了，已经太过于深入草原，程钦清感觉到了危险的味道，浓烈到了极点。

    “传令，全军暂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