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扬名 (第2/2页)

了声“是”。

    回到将军府，见杏园里的嬷嬷丫头们都按时回来当值，只是不见李嬷嬷的踪迹，采薇坐在房间里斜眼看着局促不安的碧珠道“怎么不见李嬷嬷？”

    碧珠闪烁其词回应着“许是有什么事情绊住了吧！”

    “是吗？”采薇挑眉看着碧珠，见她紧张地绞着帕子。

    碧珠怕采薇看出端倪赶忙解释道：“李嬷嬷平日里忙，今日才得空，兴许有什么事，一时半会儿地回不来。”一脸信誓旦旦的模样倒让人忍不住相信几分。

    采薇不语饮着茶，既不叫碧珠退下，也不问话，一时间房间里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碧珠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偷偷地瞧着坐在上面的采薇，她的眼光正好对着采薇的双眼，采薇冷眼凝视，吓得碧珠慌忙低下头。

    采薇将茶杯放下，才道：“碧珠，你去把你娘唤来吧，顺便把张嬷嬷也找来。”

    碧珠正想问两句，奈何一看见采薇凌厉的目光，便把心头的疑问压了下去，怯怯地回到“是，小姐。”碧珠腿脚麻利，口里还没含上三口茶，钱嬷嬷便领来了，那钱嬷嬷堆着笑躬身道“小姐可是有吩咐，直接找嬷嬷我就是了，张嬷嬷现下忙着呢，抽不开身。”

    采薇眼皮也不抬道：“是么~”钱嬷嬷见采薇语气似有不善，心中存了疑虑，但口中仍是为张嬷嬷辩解道：“是呀~张嬷嬷日理万机的，咋们府里的大事儿小事儿没有她可不行。若是小姐吩咐什么事儿，只管找我就是了，保准给小姐办的妥妥帖帖的。”

    采薇不说话，既不叫钱嬷嬷起身，也不看钱嬷嬷，直直地看着碧珠道：“再去请张嬷嬷。”

    碧珠微微皱眉，偷瞧自己娘一眼，钱嬷嬷赶紧使了个快去的眼色，碧珠连忙答了一声出门继续去找张嬷嬷。这边钱嬷嬷依然半着躬身，前儿因为琥珀的事儿，挨了教训，头上虽然敷了药，但还是没好全，加上这样半曲着身，额头又开始隐隐作痛，偏自己又不敢吱声。几盏茶已过，碧珠还没回来，钱嬷嬷此时额头上沁出一层汗珠，脚也虚浮起来，她擦拭了几次额头，似乎要引起采薇的注意，可是采薇置若罔闻，钱嬷嬷心里忍不住埋怨采薇不体恤自己，又腹诽那张嬷嬷拿乔的不是时候，弄的自己如此狼狈。茶换了好几杯了，那张嬷嬷才姗姗而来。“张嬷嬷，你可算来了。”钱嬷嬷语气有几分释然，但更多的是埋怨。张嬷嬷也听出几分音来，乜眼看了钱嬷嬷一眼，钱嬷嬷顿时低下头来。而两人的眼神互动也尽收采薇眼底，张嬷嬷一进屋便躬身讨罪，“小姐恕罪，尚书府的管事送礼，老奴一时走不开？”张嬷嬷语气坚硬如常，仿佛自己做事理应如此一番。

    ，听不出半点歉意。采薇知道是那张嬷嬷故意怠慢，便笑眯眯地看着张嬷嬷道“哦？想来这礼有点多！不然张嬷嬷不会来得这么迟吧。”

    其实今日不过是一个尚书府的熟识的管事跑来送东西，想来身上活计也不多，便和张嬷嬷兴起聊一会儿，碧珠刚开始来请张嬷嬷的时候，张嬷嬷为显自己在府中地位，因此言语故意怠慢，表示自己不得空，那尚书府的管事见张嬷嬷如此，心下对张嬷嬷尊崇了一番。没想到碧珠第二次再请，张嬷嬷怕扫面子便故意磨蹭许久才来。

    张嬷嬷不接话题，只道：“如今我与钱嬷嬷都在这了，不知小姐有什么吩咐？”

    采薇手做了个请的动作道：“两位嬷嬷先坐下吧，这事儿一时半会儿可说不清楚。”

    张嬷嬷顺势坐下，钱嬷嬷晃着自己酸软的腿也坐了下来。两人一坐，采薇便开始问道：“我才管这个院子，有些事儿倒是要请教两位嬷嬷一番？”

    两位嬷嬷作出一副洗耳恭听之状，“这几日闲来无事，翻了翻我的小箱子，发现少了些东西。”采薇话音刚落，那钱嬷嬷便偷看了一眼受惊的碧珠，心道：“糟了，莫不是碧珠和李嬷嬷合伙偷东西的事情露了馅。不行，得保住碧珠和李嬷嬷二人才行。”钱嬷嬷便张口分辨，还未开口便被张嬷嬷接了话茬，“是么？也不知是丢了什么东西，莫不是小姐贪玩，遗在外面院子里，也未可知呀”张嬷嬷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按将要抬手的钱嬷嬷。钱嬷嬷知道张嬷嬷有心相帮，心下担忧瞬间消失，只是坐着闲看二人讲话。张嬷嬷本不想管，奈何刚才拿乔害的钱嬷嬷受了屈，心下想卖个人情让钱嬷嬷xiele刚才的怨气。

    “好没道理的话，若真是丢在院里，难道府里的丫头小厮会看不见？”

    张嬷嬷思量再三问道：“不若小姐先说出来丢了何物？若是不贵重的东西，回头我让人补了交给小姐罢了，好歹咱们将军府里不缺东西，什么金呀，玉呀，倒是能省下几块给小姐，之前丢的就当是小姐赏那些人罢了，也算是给小姐博个宽仁待下的好名声。”

    哼，这张嬷嬷摆明是不想细查，就此揭过去，她还真当自己只是一个只贪金玉不明事理小孩子不成。

    采薇杏眼一瞪，重重地搁下了茶杯“张嬷嬷真是糊涂”

    张嬷嬷见采薇突然发怒倒是吃了一惊，只听得采薇继续道，“我见嬷嬷也是府里的老人，还请嬷嬷明辨是非得好，不然丢了原本的体面才得不偿失。我东西丢了，嬷嬷既是府里总管事，就应该查明原因，怎地还包庇起贼来。我们主子日常赏东西是因为下人办事得力，可不是因为下人‘手脚不干净’才得了好东西，如此赏罚不分，如何服众。”

    张嬷嬷原本以为采薇只是心疼丢的东西，听得语气这才知道采薇是想揪出犯人，张嬷嬷浅笑道：“老奴原本就粗笨，幸得公主和老爷提点，才成了府里的管事。小姐以往守着一亩三分地，哪里知道咱们簪缨世家这些弯弯道道，咋们府里日常事情琐碎之多，今儿不是丢了金碗，明儿就是丢了玉碟，若要真件件都要去查，可不要把府里弄的人仰马翻。况且，捉贼要捉赃，若小姐没拿道赃，老奴也不好办呀~”

    果然是老嬷嬷，言语辛辣老练，老奴二字分明自恃有公主和老爷的器重，一番话下来既贬低了采薇，又把责任撇得干干净净。不过，好在自己已经拿到赃物，还不信她们几人不低头。

    “好一句捉贼捉赃，现人赃俱获，不知道两位嬷嬷该怎么办才好呢？”

    碧珠听得人赃俱获顿时脸都吓白了，李嬷嬷这么久不回来，原来是被小姐给捉住了，这下怎么办才好。那钱嬷嬷的脸色也不太好，而张嬷嬷倒是脸色不变，道“原来小姐早已捉了贼人，不知这贼人是谁？”

    “说起来倒是丢脸，竟然是内贼，就是张嬷嬷你指给我的——李嬷嬷”采薇故意将“你指给我”几个字重咬了一番。

    张嬷嬷一副不信的样子“哎哟，李嬷嬷？李嬷嬷可也算是府里的老人，日常尽心尽力，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莫不是有人栽赃。”

    采薇冷笑道“难道嬷嬷说是我故意栽赃给李嬷嬷不成，哼，现衙门里已经将李嬷嬷拿下，不知道张嬷嬷该如何说才是？”

    衙门？张嬷嬷神色开始紧张起来，而钱嬷嬷和碧珠早就吓得脸色惨白。

    张嬷嬷原本想着李嬷嬷在园里被抓了现行，大不了被打几板子，或是顶多换个差事，只是这被衙门抓了，身上有了案子，怎么还有脸皮在府里待呢。采薇也不看几人的反应，招呼琥珀等人把李嬷嬷带进来。

    注：此段中的诗词乃作者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