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梦里惊醒不孝儿 浪子回头金不换 (第1/1页)

    殿富听人说SYS矿上招工，性格倔强好强的他，决定出去闯一闯，尽管家里人担心他出门受苦，他还是毅然决然地和同村的几个劳力一起踏上了开往SYS的火车。

    殿富到了SYS在一个砖厂工作，尽管人在外难免多些困难，在这里总的来说还是比在家强得多。便写信把这里的情况说了一下，也建议殿荣来这里工作。

    殿荣原本就想改变家里穷苦的日子，见到大哥的信便义无反顾地去和大哥汇合了。

    到了SYS后，殿荣听说在矿上挖煤的工资开的比砖厂的高，二话没说直接报名成为一名旷工。

    SYS的冬天，大地被厚厚的积雪掩埋，空旷苍凉的荒野被吹着哨的风蹂蹑的越发寒冷凄凉。

    殿荣刚来的时候和大哥殿富住在一起，殿富住的地方环境特别差。后来殿荣在矿区宿舍也给大哥安排进来了，哥俩上下铺，殿富让二弟睡在下铺，说二弟的个子高，上下铺不容易，他个头矮小，精灵。

    殿荣每天都拖着疲惫的身体，黝黑锃亮的双手，还有黑炭一般的脸回到家，殿富也是灰土浮面，满口黄沙。困苦艰难在他们想改变生活的斗志里，变得像风一样轻盈。

    一个月里能见到哥俩笑容的日子，就是开工资的日子，哥俩各自数着手里的钱，殿富想这些钱寄回去，也该给孩子们添加棉衣了；殿荣想这些钱寄回去，让娘买些白面和弟弟meimei吃顿白面饺子了，剩下的钱娘还要还债、还要生活、meimei没出嫁、弟弟还在念书呢。哥俩一起跑去邮局，殿富从给媳妇邮寄的钱里抽出5元，殿荣也从给娘邮寄的钱里抽出5元，拿了一会又放回去，重新抽出3元来。

    柜台里的女邮店员核实到：“任殿富，汇款钱数28元5角整。”

    殿富冲着女店员点点头，那女店员扯着嗓子喊：“说话，对不对？不要点头。”

    殿富忙说：“哦，对。对。”

    “任殿荣，汇款钱数46元8角整。”女店员头也不抬的喊。

    殿荣赶紧回答：“对的，正确。”

    那女店员抬起头，用她那高度近视的眼睛扫了一眼殿荣，脸上竟然露出笑容，眼角出现了几道横沟。

    眼角横沟的女店员把钱递给对面的男店员进行复核，男店员对着窗口喊：“过来交手续费。”

    殿富把刚在手里攥热乎乎的5元递了进去，找出来几张零钱。殿荣手里的钱递进去，里面喊：“不够。”

    殿荣的口袋里一分都没有了，最后只好从邮寄的钱里扣除了。

    哥俩从邮局回来的路上，天空飘起鹅毛大雪，一高一矮的兄弟俩拖着沉重的步伐向旷工宿舍走去，在灰茫茫的天宇中两兄弟的背影变得越来越小。

    殿富媳妇接到丈夫寄回来的钱，知道手里攥的是丈夫的血汗，看看火炕上睡的正香的儿女们一阵心酸，眼泪流了下来。

    任富氏接到二儿子汇回来的钱，心里不是喜悦更多的是无助，儿行千里母担忧，飘泊在外的儿女生活的再好也难抹去当娘的思念的泪水。

    春节马上到了，春花的婆家张罗着迎娶呢，这点添到给春花置办嫁妆里吧，这点过年用，这点是殿辉的学费，剩下的还给刘家二叔吧，好几年的欠债了。

    十三姨又来了，说拿去春花的八字和高达的八字是上上和，男方家日子也定了，这个月的二十八，日子好得不得了，什么龙腾凤翔、幸福美满、五世其昌、百年的姻缘。

    任富氏赶紧托人代书告诉殿富和殿荣，哥俩顺从娘的，日子就这样定了下来。

    谁料到过礼的时候，高家只送来了两袋子苞米粒子，尽管殿富爱面子知道后很是不满意，但是娘做主了，也就应允了。

    殿富媳妇也找人写了一封信，讲述自己在家又当爹有当娘的苦，队里分配东西从来不给家里没有劳力的人家，孩子也是眼巴巴的看着别人家的孩子吃，总之家中之苦，苦不堪言。

    有一天，殿荣去厕所，由于临近年关，惦记娘怎么cao办春花的婚礼，怎么过年，矿上不准假，自己回不去，便一股火痔疮病犯了，在厕所里一直蹲着起不来。这时进来一人蹲在不远处，蹲下后唉声叹气，自言自语说：“不行。我得回家，太想娘了。”说完惊哭了起来。

    殿荣听出是大哥殿富的声音，刚想起来安慰一下，大哥已经走出去了。等殿荣回来时，见大哥已经整理好行李，准备回老家了。

    殿荣想劝大哥等开完工资再走，大哥哭着说：“在家的时候，村里人说我不是咱娘生的，说咱爹还有个大老婆，我是爹死去的大老婆生的，我对这个后娘不知道怎么就开始恨她了，怎么看她都不顺眼，你们没饭吃我也不管，没柴烧我也不问，我娶媳妇拉下来的外债都是你帮娘替我还的，我昨晚梦到娘了，娘说想我了。我还梦到爹了，爹告诉我他只娶了一房媳妇，就是咱娘，我是娘生的，我个头小随爹了。我现在明白了，我对不起娘，我回家要一辈子孝敬娘。”说完呜呜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