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咸阳乞儿 (第2/2页)

下子疼晕过去。

    他闭上眼睛之前所见的是围观群众们醉酒般的欢呼。

    ……

    都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但那百姓又是否值得怜悯呢？他们的痛苦是否也来自于他们自身的愚昧无知呢。

    一晃就是两个月过去。按照西方大陆的历法，今天已经是二月一日，在大秦帝国，已经是除夕了。

    除夕夜，咸阳城热闹非凡。街道上偶有大雪覆盖，鞭炮的声音不绝如缕，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过了今天，秦有雪就十四岁了。

    秦有雪仍穿着那套破烂的衣服，冷风常常穿过那些衣服的破洞，不时地使秦有雪感到冬日的寒冷，砭人肌骨。

    曾经他有个机会可以换一套厚点的衣服穿。但是那个穿着它死去的乞丐让他心里犯怵。就这么一犹豫，那衣服就被同行给扒走了。

    自此之后，他就再无抵触。他也终于绝望了，接受了自己是乞丐这一事实，他完全成为了一个真真正正的乞丐。

    秦有雪看见那些同行一个个都在今天有着丰厚的收获，心中不禁羡慕。而他的那条断腿却一直拖累着他，好在他某一日捡到了根木棍当做拐杖。于是他便拄着这一拐杖准备挨家挨户地去讨饭去。

    尊严，这东西是个奢侈品。秦有雪早就没有了。即使再天生冰冷，他也要学会装可怜，装笑脸，用上他奥斯卡影帝般的演技。这不，他的演技还蛮好。

    “好心的大哥大姐呀，赏一口饭吃吧！”就这样，他敲响了第一户人家的门。

    “新年快乐，恭喜发财呀！”第二户。

    “哎呀，施主不得了呀！我看见你有一道灵光从天灵盖飞。我断定你就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我这有本武林秘籍。我见与你有缘，十贯铜钱卖你。从此保护世界的和平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好吗？”第三户。

    ……

    等到他累得终于动不了的时候，他才罢手。

    在一个破烂的、没有林冲的山神庙里，他拿木柴生了堆火。自己就躺在旁边烤着火，然后吃一点乞讨来的馒头。接着把所有乞讨来的东西捂在怀里面。他怕今天的丰厚收获被别人偷走。

    很快地，他就进入了梦乡。

    ……

    “喂，喂，喂！醒醒，醒醒！”

    秦有雪突然感到身旁有人在推自己。他醒了过来。

    秦有雪睁开一双朦胧的眼睛，看见了一个脸上堆满麻子、脸如鞋拔子的乞丐。

    “怎么了？”秦有雪好奇地问。

    “你乞讨来的东西被人偷了！”那个长相难看的乞丐说道。

    秦有雪被吓得一个激灵，连忙往自己的怀里一摸。果然，自己千辛万苦乞讨来的东西都不见了！

    “谁偷的？”秦有雪愤然问道。

    “是沈老三的手下偷的。”那个乞丐说。

    沈老三是咸阳城内最有名气的乞丐恶霸，可以说是乞丐之王。他的手下，别说秦有雪腿断了，就算是腿没断，他也万万不敢招惹！

    秦有雪觉得心有万千委屈，但也只能咬咬牙，往肚子里咽下去。

    秦有雪觉得饿了，那乞丐递过来一个碗，里面盛着半碗汤，汤里不知道混杂着些什么东西。那乞丐直爽地说道：“给你！”

    “这是？”

    “这有个名头，唤作‘珍珠翡翠白玉汤’。皇帝都吃不到的极品！”

    秦有雪接过来喝了一口，只觉得酸腐之气扑面而来，比他在秦淮楼里吃的剩菜剩饭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秦有雪几欲作呕，但还是咬着牙把它给喝完了。

    秦有雪言不由衷地道了声谢。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秦有雪问道。

    “我？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朱重八是也！你呢？”那乞丐一说自己的名字，便仿佛很骄傲似的，脱口而出。

    秦有雪说了自己的名字。

    “你吃了我的‘珍珠翡翠白玉汤’，就是看得起我朱重八！以后你就是我兄弟了！有我的一口饭吃，就有你的一口！”朱重八虽然不过十五六岁，却显出了一副义薄云天的样子。

    “你是不是《古惑仔》看多了？”

    “《古惑仔》？那是什么玩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