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梦1:风起_第七章 灵魂深处(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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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灵魂深处(上) (第4/7页)



    巴黎,凡尔赛宫。

    声势浩大的宫廷乐队激昂地演奏着乐曲,数十种乐器混合出的巨大声响传遍了整个凡尔赛镇。苏亦冷身着一袭湖蓝天鹅绒及膝舞裙,脚踩一双淡黄色浅口舞鞋,轻松而又优雅地旋转在舞池中央。她跳的好极了,轻盈的脚步如蜻蜓点水般灵动,举手投足间宛如湖中白天鹅。

    像这样的舞会,她每天都要举办一场,有时一场舞会往往能够进行一整天。没有人敢对她指手画脚,她听得见镇上乃至全国人民对她的不满,但她满不在乎,仍旧在舞池和宴会上虚度光阴。

    谁叫,这只是一个梦呢?

    她没有太多的权利,对宫廷里的那些明争暗斗也充耳不闻,她从不主动支持任何一方,别人进献给她的诸多稀世珍宝,她总是坦然接受,仿佛那只是对她美貌的赞许与肯定。她喜爱奢侈,高调的穿衣风格甚至一度引领了整个贵族圈,却从未回头欣赏债台高筑。她被冠之以“赤字皇后”的荣誉,她欣然接受。不计其数的黄金翡翠堆满了他的房间,她与它们相处的时间甚至超过了和丈夫相处的时间,她并没觉得这一切有何不妥,一如她从奥地利来时所想。

    但这一切,都远不如童话故事里描述的那般美好。

    (六)

    白修崖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郑重其事地翻开日记本,缓缓地写上几个字:“今日颇为诡异,愿无事。”

    手中的羽毛笔尚未放下,一颗拳头大小的石块猛地砸破眼前的玻璃,直面自己而来。白修崖轻轻偏了一下头,那石块险险地蹭着他的右额,留下了一条血痕。白白修崖没有理会鲜血淋漓的额头,起身向窗外望去。

    外面空无一人。只是有些乌鸦栖息在不远处的梧桐树上,不时地发出些嘶哑的叫声。

    好一会儿,他坐回到椅子上,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还在隐隐发痛的额头。血液已经凝固了,他轻轻抚摸着智商摩挲的字迹,缓缓呼出一团雾气。

    她的潜意识,终究还是发现我的存在了。

    “陛下!”房间的大门被猛地推开,都曼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全然没了之前的镇定自若。他大口的喘着气,厚实的肚子像风箱一般来回颤抖。他费力的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陛下!百姓们正在奋起反抗,他们已经成功攻占了巴士底狱,再有几个小时就赶过来了!陛下,你还是抓紧逃命吧,现在跑还来得及!”

    “都曼,我不是同你说过了吗?历史是无法改变的,它就像一个滚滚而来的车轮,终究是会碾碎现实的。”白修崖盯着窗外,远处不断有一大群候鸟四下分散,想必是快要到了。

    “但是……”都曼欲言又止。

    “你不必再坚持下去了,人各有自己的命运,我们不能更改,但我们可以替换。”白修崖不动声色地走到都曼身边,用手轻轻放在他的胸口上,嘴角微扬,都曼突然间目光一滞,随后喷出一大滩鲜血,染红了书桌上的日记。

    纸上的字迹被暗红的血液所倾覆,变成了另一句话:“今日无事。”

    都曼惊恐的看向自己的胸口,一根长两尺,手指粗系的尖椎从心脏穿过,在身体里凿开了一条路。尖锥通体由金属制成,竟像是从白修崖的手掌中长出来的。

    白修崖慢慢地把手放下,手掌的尖椎以rou眼可见的速度隐去,整只手掌却无半分血迹。

    “既然你那么中心忠心,那就代替我去上那断头台吧。放心,他断头台我已经改造过了,无非就是再死一次罢了。”

    都曼吐出最后一口血,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哎,我其实蛮讨厌胖子的,但是路易十六的那份演讲更难背。好歹也是消灭了一个潜意识吧。”

    ……

    白修崖缓缓睁开了眼睛。面前是尚未醒来的路与十六,哦,确切地来说应该是都曼。

    他把手轻轻地放在被血浸透的胸口上,金属丝正不断修复着心脏。不过一会儿,他的呼吸逐渐平稳而均匀,体温迅速上升至正常水平,四肢也变得灵活起来。他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对都曼的形象颇为不满,却只能踹一脚路易十六来泄愤。

    “要不是没别的人选,我早把他切碎喂鱼了。”白修崖擦干了衣服上的血渍,不急不缓地走了出去。

    (七)

    都曼揉了揉眼睛,脑袋仿佛被人锤了一下,传来钻心的疼痛。先前的场景猛地从脑海中喷涌而出,自己被刺杀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那我现在是……

    他惊恐地环顾四周,却发现四肢动弹不得,而自己身上的衣服,俨然是路易十六的装扮。他大声的叫了一下,却又惊觉自己连声音都变成了陛下的样子。

    “你喊什么?一醒来就大呼小叫的,神经病呀。”

    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都曼费力地扭过头,这才发现左边还铐着玛丽王后。他不顾一切地企图冲过去,纤细的手臂被勒出条条醒目的血痕。

    “王后,王后,我是都曼呀!你不记得我了吗?”

    “你要是都曼,那我还是叶卡捷琳娜二世呢!真是的,到斩首的前一天疯掉了,路易一族果真都是些傻缺。”苏亦冷扯了扯手臂,沉重的铁链制止了她的想法。“本来打算玩几天就行了,一不小心就玩嗨了。也不知道这个梦什么时候才能醒,估计非得等到十月份斩首了。”

    都曼难以置信地盯着面前美貌异常的王后,不禁咽了口口水,仿佛对方才是个疯子。好半晌,他才注意到了两个词,全身竟不由自主地痉挛起来。

    斩首?!路易?!

    白修崖的话回荡在耳边,一遍遍地在脑海里循环播放,仿佛一支死亡的号角。

    苏亦冷在一旁幽幽地说道:“孬,人来了。可惜啊,又消失了一个灵魂。”

    ……

    1793年10月16日,巴黎,处刑广场。

    苏亦冷跪在斩首台上,两侧是两个身材魁梧的刽子手。几个月前,那个男人也跪在这里,麻而又绝望地接受着人民的谩骂和羞辱。如今她也来到这个令人厌恶的地方,膝下的木板被血染成了暗红色,隐隐约约散发着些刺鼻的血腥味,苏亦冷漠然地看着台下浩如烟海的NPC,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她只希望,能快点醒过来。

    “请等一下!”

    人群齐刷刷地往声源望去,苏亦冷翻了个白眼,在心里问候了一遍对方的长辈。

    真是的,连死都不让人死吗?你是在强行拖时长吗?

    正想着,白修崖顶着圆滚滚的肚子,一步一颤地走的刽子手旁边,低声耳语几句。那刽子手面无表情,只是稍稍挪了挪身子,示意他过去。白修崖费力的蹲到苏亦冷的身边,整个人就像一个皮球,一踢就能滚飞的那种。他无视着她眼里随处可见的鄙夷,凑到耳边,极小声地说了一句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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