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梦1:风起_第八章 灵魂深处(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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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灵魂深处(中) (第3/4页)

伊莱亚斯用手术刀切开面部几乎看不清的口腔,喉腔处被彻底烧焦,一股烤rou的刺鼻气味迎面而来,“里面的rou已经完全被烧透了,有的都已经形成了黑色的焦块,这表明浓硫酸一直流到了食道里。显然死者是张开嘴巴泼的浓硫酸,原因便是死者在遭受凶手勒喉导致呼吸困难,不自觉张嘴呼吸。这是一起他杀事件。”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一起自杀事件,死者不是因为勒喉而生理性张嘴,而是主动张嘴,待死后再用绳子勒出痕迹呢?”

    “他又不傻,干嘛要张嘴杀自己。”伊莱亚斯瞥了一眼身边的人,那种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学龄前儿童。

    莱纳昂多没有吭声,仿佛一个只会工作不会生气的工具。又或者说,他早已习惯了忍气吞声。眼尖的他注意到,白沐脖子上的勒痕似乎只在前面才有而脖子后面的一块区域并没有深红色的勒痕。

    但他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

    伊莱亚斯并未注意到这位二十岁不到的小助手的心理历程,他目不转睛地观察着白沐身上的每处脏器,缓缓说道:“血液检测报告出来了吗?”

    此时的莱纳昂多已经回复了平常的神色,他的语气也变得一如既往地淡定:“出来了,DNA和血型都和世界政府档案库里的相吻合,可以确定死者是白沐本人。”

    “那就没有什么好检查的了,准备给死者安排火化吧。政府掏些钱慰问一下死者的家属,这件事可以让媒体打压下去了。”伊莱亚斯随手把手术刀丢到了实验皿中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门口早有一堆报不上名来的记者陪同魏骁苦苦等候,见伊莱亚斯走了出来,众人如众星捧月般把他团团围住,独独冷落了一旁年轻的莱纳昂多。毕竟前者是世界政府最强战力七人组之一的“诡脸”;而后者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职场小白,除了长得帅点没有任何闪光点。

    人群之中,魏骁腆着肚子挤到了伊莱亚斯面前,校长级别的他自然是最先提问:“长官可是找到了凶手?”

    “尚未找到。倒不如说,毫无头绪。”伊莱亚斯吐出一团烟雾,灰白的混浊气体遮住了他的面容,辛辣的气味使得周围一圈人连连咳嗽,却没有一人想要离开退出,毕竟是拿命挤过来的位置,好的位置就意味着好的采访,没有哪位记者在面对这样一个商机面前无动于衷的。

    “校长,您脚下刚刚踩到屎了。”

    听到此言,魏骁慌忙把脚底向上抬起,肚子上的肥rou颇有些无处安放的尴尬,原本围绕在伊莱亚斯身边的一群人被魏骁这一搞,转瞬间呼啦啦地四散开来。

    待到魏骁反复确认脚上没有东西时,两人早已没了踪迹。

    (四)

    苏亦冷早早地醒了,隔壁白修崖那家的灯亮了一晚上,导致她一直没能睡着。

    平常她这个点还在梦里的……

    苏亦冷晃晃脑袋,强行驱逐出残存的倦意,顺便把满脑子的起床气发到了还算厚实的枕头上。

    本来想着叫爸妈起来给自己做早餐的,想一想还是算了。苏亦冷象征性的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给自己做了一碗麦片粥。

    奇怪,我做碗粥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就算知道是我,也应该推开房门看一看我在干什么吧,怎么这么久了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苏亦冷疑惑着,缓缓推开了卧室门。

    卧室里面空无一人,被子和枕头布置得井然有序,床上看不见一丝褶皱,就连窗帘也拉到两侧,仿佛昨天晚上从未有人在这里睡过。

    苏亦冷愣了一下,一脸不可置信的走进房间。她虽然已经八岁了,但从未进过父母的房间,这是在她小时候,父母就跟她要求的。

    在她刚记事的时候,曾经有一次想要去父母的房间玩,苏澈一把把她抱住,笑着说:“酥酥,答应我,不要去那个房间,那是我和mama的秘密,就像你也有小秘密一样,我们应该保护对方的秘密,你说对不对?”

    虽然苏澈说话的语气很温柔,但心细的小苏亦冷还是感受到了一丝生疏,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就好像那个房间里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苏澈也有难言之隐。

    苏亦冷本来就是一时兴起,当时的她并未想过这么多,见父亲有自己的秘密,也就没有再坚持,跳下来跑回了自己的房间,象征性的生闷气。

    几年过去,苏亦冷真的进入了这个秘密房间,但是这里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在她看来,苏澈当年不愿让她进来,肯定是因为这里面藏着什么大东西。今日一见才发现,房间里的其实布置相当简单。

    一节照明灯管,一个推拉门简易木质衣柜,一台一尘不染的办公桌和一张躺下去吱呀作响的双人床占据了全部空间。灰白色的墙上挂着许多照片和奖章,大多是苏澈年轻时在迦岚大学里得到的。照片里的苏澈儒雅俊秀,戴着一副圆框眼镜,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股温柔气质。

    从第三张照片开始,照片里出现了苏筠,有两个人在大学里面的照片,在海外留学时的照片,直至最后两人的婚纱照。

    只是这些,爸妈从来就没有跟自己提起过。

    仔细想想,自己似乎对父母一无所知,他们的爱好,他们的想法,他们的过去,对于自己都是完全陌生的,苏亦冷眼帘微垂,缓缓吐出一口雾气,眼角不免有些发酸。

    不经意间,她注意到办公桌的角落里放着一个倒扣的相框,上面覆满的灰尘与一尘不染的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苏亦冷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至面前,小手轻轻摸了上去。

    “酥酥,你在这里做什么呢?不是答应过爸爸不要进来的吗?”

    苏亦冷猛的转头,掀起一角的相框被她又摁了下去。眼前的苏澈内衬一件卡其色衬衫,外套一件米黄格子针织背心,下着一条银灰九分卫裤,整个人显得修长而又富有活力,丝毫看不出中年男人的油腻感。

    苏亦冷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反问一句:“爸爸早上去哪了呢?怎么事先也没有跟我说一声呢?”

    “哦,这个啊,”苏澈挠了挠头,“我和你mama早上去买菜了,你知道青菜最近真是越来越不好买了,非得一大清早就去。我们看你睡得正熟,所以就没好意思叫醒你。”

    “哦,这样啊。”苏亦冷支吾着,拖着腿离开了这个房间。显然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了。

    “对了,等一下,酥酥你去把这个东西带给白沐一家,就说是邻里间的友好往来。”苏澈一边说着,一边把一个方盒子递到苏亦冷手中,还不住的嘱咐:“小心一点哦,这东西可是很易碎的喔!”

    苏亦冷轻轻点了点头,走出了房门。

    外面的天空已经完全亮了,只不过密集的严重超过政府规定的烂尾楼还是让弄堂里有些灰暗。实际上,弄堂里压根就没怎么亮过。

    门口的老大爷们照例是聚在一块儿侃大山,嘹亮的声音不亚于十级美声;五十岁上下的婆婆们,一边把洗好的衣服枕套晾在自家屋前,一边埋怨着自家老伴儿的无所事事。嘴上虽然是不住的吐出些诸如“港比养子”的污言秽语,眼角却总是含着些些笑的。

    在这里,两栋楼间的距离并不很远,不需要两分钟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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