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钥匙（求支持） (第2/2页)

我不是一个痛苦的诅咒，而不是一个祝福吗？”

    “不感激的孩子！我曾经责备过你吗？”

    “永远不会！你可怜的劳尔会死的，嘴里挂着你心爱的名字；他的遗言是向天堂祈祷，祈求上帝赐福于你的头，回报你长期受苦的奉献。”

    “死？你死了，我的儿子！”

    “一定是这样，我亲爱的母亲；荣誉迫使我这样做。法官们谴责我，他们的决定不能对我的良心和意志提出上诉。”

    一小时前，福维尔夫人会发誓，劳尔让她遭受了一个女人所能忍受的一切折磨；但现在她觉得，与目前的痛苦相比，她以前的所有烦恼都微不足道。

    “天哪！劳尔，你在干什么？”

    “钱是托付给我的：我赌博输了。”

    “这是一大笔钱吗？”

    “没有，但我无法取代。我可怜的母亲，我不是把你的一切都拿走了吗？你不是把你最后的珠宝给了我吗？”

    “但克拉梅兰先生很富有。他把他的财产交给了我。我会叫马车，然后去找他。”

    “可是克拉梅兰先生不在，要到下周才回花都；如果我今晚没有钱，我就迷路了。唉！我已经想得很深了，虽然这么年轻就很难死去，但命运还是会这样安排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勉强笑着说：

    “这将解决一切问题。”

    福维尔夫人太激动、太害怕了，无法反思劳尔行为的恐怖，而这些疯狂的威胁是获取金钱的最后手段。她忘记了过去，忽视了未来，她的每一个想法都集中在现在，她只理解了一个事实：她的儿子即将自杀，她无力阻止这种可怕的行为。

    “哦，等等，我的儿子！”她哭了。“克劳斯很快就要回家了，我会请他给我你损失了多少钱？”

    “三万卢币。”

    “明天你就可以拿到了。”

    “但我今晚必须有钱。”

    福维尔夫人绝望地绞着手。

    “噢！我的儿子，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为什么你对我没有足够的信心，不能马上来寻求帮助？今晚！家里没有人打开保险柜；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如果你只是在克劳斯出去之前来的话——”

    “保险箱！”劳尔突然高兴地喊道，仿佛这句神奇的话给他黑暗的绝望投下了一线曙光；“你知道钥匙放在哪里吗？”

    “是的：它在隔壁房间。”

    “好吧！”他惊呼道，神色大胆，使福维尔夫人低下头来，保持沉默。

    “把钥匙给我，mama，”他用恳求的语气说道。

    “哦，劳尔，劳尔！”

    “我要求你的是我的生活。”

    这些话决定了她；她抓起一支蜡烛，冲进房间，打开秘密抽屉，拿出福维尔先生的钥匙。

    但是，当她准备把它交给劳尔时，她似乎突然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事情的艰巨性。

    “噢，劳尔！我的儿子，”她喃喃自语道：“我不能！不要叫我做这样可怕的事！”

    他什么也没说，但悲伤地转身离开了房间；然后回到母亲身边说：

    “啊，好吧；到头来没什么区别！至少，在我们永远分开之前，你会给我最后一个吻，我亲爱的mama！”

    “你能用钥匙做什么，劳尔？”福维尔夫人插嘴道：“你不知道按钮的秘密。”

    “没有；但我可以尝试在不移动按钮的情况下打开它。”

    “你知道，钱从来不会在保险柜里过夜。”

    “不过，我可以尝试一下。如果我打开保险柜，在里面找到钱，这将是一个奇迹，表明天堂同情我的不幸，并提供了救济。”

    “如果你不成功，你能答应我等到明天，今天晚上不要鲁莽行事吗？”

    “凭我父亲的记忆，我发誓。”

    “那么拿着钥匙跟我来。”

    劳尔和福维尔夫人脸色苍白，浑身发抖，穿过银行家的书房，走下狭窄的楼梯，来到下面的办公室和现金室。

    劳尔走在前面，手里拿着灯和保险箱的钥匙。

    福维尔夫人确信，打开保险柜是完全不可能的，因为没有密语钥匙就没有用，当然劳尔也无法发现那是什么。

    即使有机会向他透露了这个秘密，他在保险柜里也找不到什么，因为所有东西都存放在法国银行。每个人都知道，银行营业时间过后，保险柜里从来没有存过一大笔钱。

    她唯一感到焦虑的是，劳尔将如何忍受这种失望，以及她如何能够平息他的绝望。

    她认为让劳尔试试钥匙会赢得时间；然后，当他无法打开保险箱时，他会信守诺言，等到第二天。当他摸不到钱的时候，让他试试锁肯定没有坏处。

    “当他看到没有成功的机会时，”她想，“他会听我的恳求的，明天——”

    她不知道明天能做什么，她甚至没有问自己。但在极端情况下，最短的延迟会激发希望，就好像短暂的休息意味着一定的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