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夜谈 (第2/2页)

头，褪去伪装，再次变成一个小女孩。

    见到面前的老妪变成一个孩子，慕云曦没有太多惊讶。

    “我才四百岁，按照霞溪族的年龄推算，我还是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小女孩模样的夏青娇滴滴的，坐在凳子上，玉藕般的细腿还没凳脚长。

    霞溪族的族神是霞溪娘娘，是地母创造的十二生灵之一，地母创造的生灵最大的特点就是拥有漫长的生命，普通一个霞溪族的子民都能活到上万岁。

    才四百岁！

    慕云曦惊诧，这年纪都能当自己的祖姥姥辈啦。

    求道者的生命有限，需要不断破境延长寿命，但至多活到二三百余岁，唯有在求道之路上成就不朽，才可能突破生命的限制。

    “你不是会变模样吗？”慕云曦疑惑道，自己眼睛不瞎，你明明会神术。

    夏青面露囧色，轻笑道：“我也只会易容术，易容术也只是普通的障眼法而已。”

    小时候，夏青偶然间学会的易容术，常用这术捉弄玩伴。

    岙里村与世独立，夏青就一直用易容术伪装自己，独立生活在村子里数十年，也没被发现。

    慕云曦没在深究，继续问道：“你打算一直住在这里吗？”

    人神殊途，虽然夏青是霞溪族，但不见得她就不会加害村民，人族终归是迫使他们远离故土的原因。

    夏青并不掩饰，露出一丝思乡之情。

    她也想回到霞溪族，但害怕离村就会被求道者发现，所以一直隐居在岙里村。

    其实她至今都不明白人族为什么会对神族有如此大的敌意。

    夏青从小居住在大罗山，那里四季长春鸟语花香，少与外界接触，偶尔会有凡人误入，但他们也都和善地对待凡人。

    夏青这次没有回答慕云曦的问题，反问道：“为什么人族要残害我们呢？”

    慕云曦先是一愣。

    她知道夏青的“我们”，不只是指霞溪族，而是指整个九溪神国的神族。

    慕云曦在某方面与夏青一样，她们都是被动的知道外界的消息。

    在山上时，父亲说过逐神之战的事。

    所谓神族，就是四位创世神创造的生命。

    据神史记载，创世神创造荒川世界后，从混沌海中寻到一种活土，他们用活土创造了荒川世界的第一批生命，他们就是这个世界的神族。

    至于人妖魔与其它生灵，则是这个世界通过亿万年的时间自然诞生的生命。

    神族还包括四位创世神的血脉后裔，也就是祖神族。

    在荒古时期，四位创世神突然消失，神族代行管理之事。

    但数万年后，遍布在世间各地的神族开始征伐，形成个个神国，九溪神国也是其中之一。

    但九溪神国境内，神族荒yin无道，将人族与其它生灵当做奴役，最终人族揭竿而起反抗暴政，发动逐神之战。

    事无绝对，慕云曦自然是要说人族是反抗暴行，争一隅生存之地，但在夏青眼里，霞溪族与世无争，与人友善，为什么要遭到迫害。

    烛火中，两人争论，声音愈来愈大，吵得房顶上的玄兽用小爪盖住耳朵。

    最终，慕云曦妥协，说道：“不如你和我一起，到外面的世界看看，只有亲眼见到才是真相。”

    夏青犹豫。

    她想起玄兽大人在白日里说的话：“九溪神国已灭，你早些离境回到霞溪族中。”

    其实夏青也问过玄兽大人相似的问题，为什么霞溪族会无辜遭到迫害。

    玄兽只是回答：“世间种种，都有因果。”

    夏青不明白其中因果，她只是一个小小的神民，她只想无忧无虑地过着想过的日子。

    烛火摇曳，交谈的两人不再似最初，夏青不再拘谨，慕云曦也不再抱有疑心。

    “离天亮还有些时辰，你上床睡吧。”慕云曦说道，她毕竟是客，占床为王，心中过意不去。

    言罢，慕云曦伏在桌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