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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知微通玄推天道 (第4/6页)
前部一过,只见数百强壮兵士抬着无数庆典祭祀物资紧随其后。打头四人身着银甲,一人一角,抬着一方鎏金黑漆大祭盘,祭盘四周覆满红绸,正中端端正正地摆着一颗硕大牛头,迎驾百姓几乎从未有人见过如此巨大牛头,莫不啧啧称奇。紧跟其后抬的便是五谷六畜,那祭盘上的牲畜仿佛刚刚宰杀不久,个个皮毛油光水滑。再其后便是数十箱的绸缎锦帛,另有几大箱赏赐给华山灵虚宫的御赐宝器。 长长的队伍看得迎驾众人眼花缭乱,大多数人平生从未见过如此阵势,不禁为皇家礼仪震撼不已。 便在此时,一顶金色华盖缓缓从队伍后方升起。 “太子圣辇......驾到!”礼部鸿胪寺迎驾使者高声呼喝,只听哗啦啦一片跪倒之声。只见众人神情激昂,仿佛能在此下跪便是得了天大的荣誉,人人虔诚无比。 希言也一并跪倒在地,他跟所有人一样,双手前撑,以额点地。但他心里丝毫没有他人那样沐浴圣恩的欢欣鼓舞,有的是阵阵迷惘,甚至是莫名忤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无论你是封疆大吏,还是市井小民,不管你是武林至尊,还是走卒贩夫,此时你都得五体投地,跪迎这个时代最高权力的继承者。大家都是人,为什么非要屈服在他人之下?千百年来那被压得生不如死的草民眼含血泪高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可答案却是残酷的。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数以万人的震天呼号声在华山群峰中往来回荡,经久不息。 万人跪伏在地,无一人敢抬眼偷看。希言伏在地上,只听一阵阵脚步声过去了,又是一阵阵马蹄声过去了,不知过了多久,又是一阵沉重的车轮声传来。希言心知太子圣辇已至,情不自禁地抬头望向了圣辇之上。 只见那圣辇上两名仕女斜举宝扇,两人身前安着一座龙纹宝座,宝座上一人头戴黄金束发,面如白璧,一双丹凤大眼正似笑非笑看着自己。 希言心下大惊,赶忙低下头颅,老老实实伏在地上。 “平......身!”这一声似男非女,却是送驾队伍中一位公公喊将出来。 “谢......太子殿下!”众人纵声高呼,缓缓起立。 到得此时,众人方可一睹太子尊颜。只见太子大约二十七八左右年纪,体态瘦削,但身姿挺拔,白玉般脸颊上,一双眸子目光如炬。 圣辇在西岳神庙前缓缓停下,太子即将下辇,一众大臣纷纷围上去跪在辇前,希望太子能够踏着自己脊背下辇。太子俯视着这跪了一地的大臣,眉头一皱,转身便从圣辇另一侧一跃而下,稳稳踩在了地上。 “太子殿下!这可如何使得!” “殿下您要有个闪失,臣等万死难辞其咎啊!” 一众大臣哭丧着脸赶紧又围了上去。 太子一脸不耐道:“本宫有那么弱不禁风么?” 一众大臣噤若寒蝉,不敢多置一词。 “哈哈哈!”便在此时,却听太子送驾队伍中传来一阵沧桑笑声,众人回头一看,那人身着紫袍,头戴玉冠,腰间挂着黄金相令,不是右相李大人却是谁? “哎呀!李右相到啦?”只听哗啦一声响,一众大臣纷纷跑将过来给李右相打躬作揖嘘寒问暖,太子那边倒冷冷清清了。 那李右相一举夺过太子风头,满脸春风得意,招呼了众臣后上前向太子笑道:“殿下,一众老臣也是为您安危着想,您就别见责啦!”他神色虽然恭敬,但言语中直如长辈对晚辈说话一般,想来没太把这羸弱太子放在眼里。 却见太子闻言哈哈一笑,拉着李右相手道:“李右相所言不错!本宫岂会责怪众爱卿?” 众臣见李右相一句话便把太子殿下摆平,心中更生敬畏,不住地向太子和李右相打躬作揖,连声称罪。 希言在一旁看在眼里,只觉这些人跟戏台上的戏子一般,一个赛一个会演,心下不觉好笑。 “华山灵虚!”只见太子仰视着庙门前玄宗御书石刻叹道,“父皇墨痕苍然遒劲,真乃前无古人!” 李右相由衷叹道:“昔有右军入木三分,今有圣上入石三分!” “圣上大笔如椽!” “圣上笔力千钧!” 一时间千奇百怪的夸赞之辞不绝于耳,好多词语希言连听都没听过,当下暗自拍了拍胸口,心道:“幸好没有入仕为官,打死我也说不出这些词啊!” 却听太子道:“华山灵虚宫主人何在?” 只见隐丘掌门飘然上前,俯首拱手道:“草民灵虚宫独孤隐丘,拜见太子殿下。”言罢便要跪拜。 太子伸手扶住隐丘掌门,悦色道:“独孤掌门无需多礼,华山乃父皇本命神山,你执掌华山门户,许你见本宫不行跪拜之礼!” 隐丘掌门拱手道:“谢殿下圣恩!” 一众华山弟子见太子如此看重华山,莫不心存感激。希言立在人群中,也觉这太子开明大气,没有一点储君架子,不禁生出亲近之感。 太子左手携李右相,右手携隐丘掌门,进到西岳神庙内。后面紧随礼、兵、工三位尚书,其后便是掌案大太监及其余文武官员百人,众人面向东华帝君泥塑金身肃然而立,静穆气息扑面而至,庙内没有一人敢发出一丝杂音。 殿内道铃叮叮响起,一名华山弟子躬身向太子递上了一注泰安香,太子伸手接过燃香,双手捻香,朗声祷告:“皇帝诏曰:夫为帝王者,必袛奉明灵,彰显仁道,惠著生民,益济群品。况东华神君功济大千,开演天道正觉,善行纯诚,德祉无远不至,以致万民风义相感,安民福生。朕承洪续,君临天下,思述先祖之志,以隆德行之道。尚飨!佑我大唐,既寿永昌!” “佑我大唐,既寿永昌!”众人激情壮怀,一并躬身高呼。 西岳庙祭拜既成,一众人等便得向山上行去。 太子贵为储君,朝廷诸员大都也年逾花甲,步行上山自然是不妥,礼部与灵虚宫早早便给太子及朝廷要员备好了步辇,由兵士抬着步辇登山。 却见太子一摆手,道:“此番父皇专门委托本宫前来封禅,乘驾上山如何能显诚意?” 一众老头望着蜿蜒曲折的小径,又抬头望了望几乎隐入云霄的玉女峰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却不敢做声。 只听李右相道:“殿下亲至,已是至诚。华山乃天下奇险,道路陡峭狭窄,若殿下有何闪失,臣等罪不可恕啊!” 一众大臣见李右相出头,纷纷苦着脸道:“右相所言极是,请殿下三思啊!” 太子眉头紧皱,良久,他呼出一口气,道:“不如这样,隐丘掌门陪本宫先行上山,众爱卿随后乘步辇上山。” “殿下,臣等不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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