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履南宫_54-华清宫中王见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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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4-华清宫中王见王 (第5/5页)

掌门,儿臣按您吩咐,请掌门人到此赴宴。”

    隐丘掌门跪地拜道:“草民独孤隐丘,叩见皇上。”言罢便要磕头。却听皇帝哈哈笑道:“掌门人无需多礼!”言罢伸手托起隐丘掌门。隐丘掌门不敢抬头,站起身来仍是垂首立着。

    皇帝以华山为本命神山,本就对独孤隐丘恩宠甚厚,眼见隐丘掌门如此危急之间救得了安禄山姓命,当下对隐丘掌门更是青眼有加,拉住隐丘掌门手道:“多亏了你,不然我鹿儿可就真危险了!”

    安禄山在命悬一线之际得隐丘掌门施救,心中由衷感激此人,当下弓腰下拜道:“多谢隐丘掌门救命之恩!”他抬头仰望了一眼隐丘掌门,将此人牢牢记在了心里。

    隐丘掌门一摆拂尘,稽首作礼道:“安大人吉人自有天相,草民只是略施援手。况且今晚皇家夜宴,陛下亲临,自有仙将把持,岂容那等惨事发生?”

    皇帝听罢大喜,哈哈笑道:“隐丘掌门所言甚合朕心,力士,看赏!”

    隐丘掌门闻言赶紧跪道:“陛下,草民僭越相禀!晚间赴宴前,太子殿下曾多次交代草民,晚间出席的均是朝中要员,要草民时刻留意着,确保陛下及各位大人周全。否则事发突然,草民如何能反应得过来?若要赏赐,当赏殿下安排得当思虑周全之功。”

    皇帝见他毫不居功,心下更是欣慰,颔首道:“掌门言之有理!吾儿向来思虑缜密,所思所想均为国为家,理应看赏!力士,都给我赏!”

    太子知道隐丘掌门是故意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心中感动,眼下安禄山没死,自己也只能顺着大势走了。他当下跪倒在地高声道:“谢父皇!”

    风波过后,夜宴自也是无法再继续下去,皇帝安排御医给安禄山包扎完伤口后,便离去了。一众大臣跪了一地,送走了皇帝后,也纷纷离场了。

    那安禄山见皇帝走远,登时换了一副神色,只见他双眼蕴怒一言不发,桀骜之色溢于言表。他暗暗瞥了一眼温泉殿高台上的皇帝宝座,一拂袖便要离去。堪堪走到殿门,却瞅见隐丘掌门和太子一道,也正向殿外走去。

    他快步上前拉住太子和隐丘掌门,道:“殿下、隐丘掌门请留步!”

    太子微笑道:“安大人有何见教?”

    却见安禄山郑重道:“大恩不言谢,二位救命之恩,我安某人日后定有厚报!”他听完隐丘掌门所言,真把太子也当成了救命恩人。

    太子面上波澜不惊,道:“要谢你应当好好谢谢隐丘掌门,本宫却是受之有愧。”

    却听身后另一人道:“安大人本本分分守好北境,勿让太子殿下忧心,便是最大的厚报了。”

    耳听此话说得毫不客气,安禄山转身望去正待发火,却见那人须发花白两目炯炯,正昂首盯着自己,却是杨国忠到了。安禄山哪里还敢发火,赶紧拱手道:“多谢杨大人指点。”

    那杨国忠打心眼里瞧不起安禄山,当下冷哼一声,转头便走,毫不给安禄山一丝情面。沐沁儿紧随其后,向几位大人物稍一抱拳,也离开了温泉殿。

    路过隐丘掌门身旁时,只见杨国忠皮笑rou不笑地道:“掌门人真是好手段啊。”言罢冷哼一声,径直出殿。沐沁儿知道杨国忠已经动怒,心下甚是担忧隐丘掌门处境,赶紧跟上前去,盘算着怎么为隐丘掌门开脱。

    隐丘掌门一拱手,垂首送走了杨国忠与沐沁儿。

    安禄山在关外权势虽大,但岂敢与杨国忠这等朝中巨擘正面相抗?只得咬牙苦苦忍受。却听身旁有一人道:“啧,杨大人说话也真是难听,外人听着还道我们安大人不本分呢。”那人满头银发,面色苍白却带着笑意,正是那李右相走到了殿门口了。

    “右相大人!”安禄山心里一惊,赶紧拱手拜道。在朝中,杨国忠与他是明面上的水火不容,但李林甫这厮却是个口蜜腹剑之辈,给自己下的套也不少,眼下他权势虽不及杨国忠,但也是当朝前两三号人物,自己万万开罪不起。

    却见李右相亲热地拍了拍安禄山后背,道:“安大人可真是个有福之人,如此危急时刻也能得高人相救,难怪陛下如此喜爱于你。”言罢眼光轻飘飘地瞟向太子,想来这话是说给他听的。

    却见太子不动声色,只是微笑着一言不发,那安禄山何等精明,如何不知这厮又在挑拨,忙道:“陛下虽抬爱禄山,但禄山终是外族,岂敢与殿下相提并论!”

    李右相见他答得滴水不漏,抚须大笑道:“安大人可真会说话!”

    却听太子颔首道:“右相所言极是,时候不早了,本宫先行回宫,失陪了。”言罢拉起隐丘掌门便离去了。安禄山不愿与李林甫独处,也赶紧告退了。

    偌大温泉殿,走得只剩李右相一人。只见他面带笑容望着众人背影,心情仿佛愉悦极了。

    太子车驾上,一路只听车轮碾地的枯燥声响,却不闻人声。隐丘掌门与太子同坐在车内,没人先开口说话,气氛仿佛十分凝重。

    “隐丘。”

    良久,只听太子轻声唤道。

    隐丘掌门心中一凛,拱手道:“草民在。”

    太子轻轻扳动手中的碧玉扳指,叹了口气,道:“你相信命运一说么?”

    隐丘掌门以为太子要问他的罪,没曾想他竟问起命数来了,他微微一怔,道:“修道之人,致力于探理格物,命运玄学,草民本人是不太信的。”

    太子点点头道:“以前我也不信,但今日之事,让我不得不信了。命不该绝之人,怎么他都死不了。”

    隐丘掌门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何事,他微微一叹,道:“都怪草民,若不是草民在场,事情恐怕就是另一个结果了。”

    太子凝目望向隐丘掌门,道:“你对朝野之事知之不多,这件事我不怪你,不过我希望有朝一日,你不会后悔今日所作所为。”

    隐丘掌门轻叹一声道:“世事变迁如白云苍狗,谁又能保证自己不会后悔以前所为之事?但求当下问心无愧罢了。”

    太子微微颔首道:“隐丘,往后你的日子,恐怕不会如你所愿那般平平淡淡了。”

    隐丘掌门知道自己今晚所为,无异于将自己拉进了朝野里的明争暗斗之中,今后自己的人生和华山的前途,恐怕都要为之改变,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禁一紧。

    太子见他这般神色,道:“你也无须担忧,只要我在一天,是没人敢动你的。”

    隐丘掌门拱手道:“惭愧,多谢殿下抬爱!”眼见自己救下太子死对头,但太子竟如此宽宏大度,隐丘掌门心下感动不已。

    太子转过头,静静看着车驾外倒飞而去的景物,不再说话,似乎陷入了沉思。

    这厢隐丘掌门微闭双目,似乎也在苦苦思索着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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