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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来花开》上部:北方来信(3536) (第2/3页)

解老师的用心;这些典故,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搞明白。所以在当年,我即使读到这些文字,恐怕一半海水一半火焰,半醉半醒半痴半呆。

    我常向王向新说起跟你学习的事,或许接触的时间长,一直受你的指教,关于你的话题在我心中装的满满的。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王向新那么排斥你,每当我和他在电脑前聊天,聊着聊着不经意的就把你带出来了;王向新说,陈教授是你什么人,你怎么每次都要说到他;我说陈教授是我的老师啊,就像在中学教室里,天天和老师在一起,能不聊老师们的事吗。在我跟我的那些女同党聊天时,每次也不自觉的谈到你,说你的饮食习惯,你的每天的行动,哪天和谁聊些什么天,哪天悠闲了还去打牌,哪天又怎么怎么了,当她们听说我给你做饭,每天见到你能和你说几句话甚至聊一个钟头,她们才相信,我不是故意拿你说事,而是因为我们天天见面。也有乱开玩笑的,我一笑置之;也有闻风而动想见见你的,却没有机会没有时间,主要是没有理由。而且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把我的女死党们带给你,怕影响你。你可以满村庄的找人聊天说话,有女有男,有老有少,但那是你的自由,我却不能把我的想法强加给你。

    下个月王向新回国,我们可能很快搬到城里住了;其实,孩子刚开学时我应该搬到城里,但想到离开你,没机会亲耳听你的教诲,我这个读书的梦怕要破灭了,我只好给孩子说谎,我给孩子说,新房装修完需要停几个月散去异味,等你们爸爸回国后再搬;最小的儿子可以上幼儿园了,我需要找点活干,你也说过,让我学习会计,到了城里,如果有时间,我去报名;我争取把你给我的那些书读完,再把其他的教材学习完。我把学习中的问题集中起来,回北方庄时来问你,唯一不放心的是你的饮食由谁来照顾呢。

    再一个多月天,就到中秋节了,去年你在老支书家,今年去我们家吧,如果你嫌屋子小,我和我的三个孩子来你这里过节。王诚杰跟你很熟悉了,天天离不开你,背诵了三字经,今天中午争着要学习百家姓千字文。我看你很喜欢孩子,可能你的子孙不在跟前,王诚杰是个懂事的孩子也很听话,我曾问他,我们去城里住,要离开陈爷爷了,你怎么办?他说愿意留下来跟着你。如果不是怕麻烦怕他小调皮,真想把他留给你作伴。你愿意要他吗?嗨嗨,说个玩笑吧,孩子小离不开娘,没办法;真舍不得离开这里离开你啊。

    你经常给王向明写信,这封信,你也可以转给他。你不知道,这个家伙曾经是我的粉丝——他暗恋过我。可是他比我小十四岁呢,怎么能和他谈恋爱。王向明是我们村第五个大学生,数他考的大学高,现在又上研究生,真是羡慕啊。王向明为人厚道但不拘泥旧道,思想单纯但不纠缠固执,也许他更知道我的心,更了解我。人生是不是这样,相爱不一定相居,相居不一定相知。我明白了你对王向新的分析,人真的很复杂。难道一个人有了家室就不能有再爱的权利了吗,即使做情人(那个古代诗歌中的“情人”概念)做知心。

    我有个要求,你把写给王向明的那些信给我看看好吗?

    向你致敬!

    你的学生和朋友刘桂花

    9月12号

    北方来信(36)

    向明:

    今年的中秋节原打算在刘嫂婆家过,由于刘嫂公公人在医院,她婆婆哪天跟着去医院看丈夫,等回家后去王向全家了,所以我去了刘嫂娘家,刘嫂和她的三个孩子都在。

    刘嫂兄弟姊妹五个,大姐刘桂芳,嫁到山下王家村,大哥刘桂生住在镇上,二姐刘桂莲嫁到附近一个乡镇的村子,二哥刘桂雷安家在县城,她是老小,幸亏嫁在本村,照望父母。刘桂花大爷刘新年三个孩子,两个女儿在外村,一个儿子生活在本村,刘桂花父亲早年去世,母亲黄芸英年近八十。

    第一次见到刘嫂母亲,我一阵惊异,老人从气质到面相和我的母亲很像,小脚,满头银发,腰板挺直,消瘦但有精神,满脸红光,声音清脆,漫长脸,丹凤眼,别说在乡村,即使在城市,老人的风度俨然书香门第大家闺秀;等吃完晚饭,我把我的这个感受说给老人听,老人说:“我小家小户人家的女人,哪能比得上你陈教授的娘,你六十多岁了,见人的多,看着熟悉相似吧。”我对刘嫂说,怎么不早把老人介绍给我,刘嫂说:“我娘喜欢静,没见过世面,我把你引荐给她,我怕我娘跟吓住。”我说:“还有这样说话的啊。”老人说:“我这个孩子,跟她几个jiejie哥哥不一样,从小调皮,说话没大没小,你多担待点。”我说:“这一年多里,都是她给我做饭送饭,我很感激她,她聪明伶俐,她说话我倒是爱听。”老人说:“这些我知道,是我不让她带你来见我的,怕给你添麻烦。这会见过了,以后你有空没空的常来玩。”我说:“我一定来。”

    看到老人,引起我对母亲的怀念(我母亲二十年前去世的),这份亲近与温暖非别人可想象的。我坐在她身边,仿佛坐在我的母亲身边,我给她夹道菜进杯酒好像端在母亲的手中,和她说每一句话总是这么自然。刘嫂看着我一脸幸福的样子,很是感动,说干脆你认我妈做娘吧。我说好啊。老人坚决不同意,说都一把年纪了,哪有拜干亲的理,陈教授可以做你爹的年龄了,我怎么收他做儿子。刘嫂看看我说:“这话真难听,我把陈教授当做大哥看的。我大哥不就他这个年龄?”老人说:“你要拜干哥倒好;我们家攀上一个文化人了。”刘嫂大女儿在一边听了,对老人说:“嗨,他们要是拜了兄妹,陈爷爷不还是又要叫你娘了?”一屋子人全都笑了,刘嫂父亲说:“真是乱七八糟的,哥哥meimei老爹老娘爷爷奶奶的一大串。”

    刘嫂父亲的精神比她母亲稍差,黑瘦,一把骨头,但并不疲顿,天天下地干活,我常在村头地垄看到他,是那种“原是素心人,乐与数晨夕”的农人。老人年轻时也练过武功,至今坚持晨练,喜欢耍棍舞刀,屋内西墙上挂着好几件棍棒、刀剑。

    北方很多地方有在中秋节吃羊rou水饺的习俗,北方庄也不例外。昨天的羊rou水饺实在好吃,不曾想多吃了半碗,加上白酒入腹,昨晚大半夜不能成眠,竟和刘嫂网上聊天聊到凌晨四点,关闭电脑前我对她说,早上不要送饭了,我要好好睡个懒觉,中午一块送来。这都是刘嫂惹的祸,热烈地劝我多吃几个,反而刘嫂母亲说:“不是我舍不得饭,陈教授也是花甲的人了,rou包子好吃,可夜里不好消化。”刘嫂说,多吃一个没事,撑不着。今天上午醒来,才发现上她的当了。中午她来的时候,我把这个话说给她听,她笑着说:“是你嘴馋,怨不得我啊;况且我娘都警告过你了。”我说:“也是啊,不能怨你,也不怨我嘴馋,我是看着你娘你们家人高兴,而且我第一次见你喝酒,就来兴趣了,主要是酒喝的多了。”

    刘嫂父母能节制自己,有量,每人喝了二两酒,不再坚持;只有刘嫂和我一次次的举杯相劝,喝的面红耳赤;三个孩子一轮轮的敬酒,很是热闹。中间我逗孩子唱歌讲故事,两个女儿落落大方,唱了几首歌,小诚杰则背诵刚学来的三字经。更热闹的是,刘嫂母亲也唱了一首歌。

    老人唱的是当地民歌《大辫子甩三甩》:

    “大辫子甩三甩,甩到了翠花崖,娘啊娘啊,队伍要往哪开,小妮子,你别哭,哭也是挡不住,队伍行军不兴带媳妇,同志们把号喊,喊了个向右转,走了!走了!别忘了小妹俺!小妮子你放心!他不是那样的人,忘不了爹娘,忘不了心上人。西北上大炮响,队伍走的忙,妮啊妮来,你看他回头望,翠花崖上送亲人,眼望队伍过山村,盼着那胜利早日的回家门。”

    旋律悠扬,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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