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春来花开》下:花语外传(30) (第3/3页)
说,我那是个人爱好,想到哪里写到哪里,可没你这样大的期许,每当听到领导们的报告,我就想,又有谁知道这份报告中,很多思想和理论是我家老公的呢。刘鲁阳一笑,摆摆手说:“我哪有思想,跟着党报文件抄呗。” 有人说,政府和党委家属院里很少看到夫妻溜圈逛街的,其实不光看不到夫妻逛街溜圈,也很少看到男的或女的单独上街进商场的,原因很简单,住在那里边的,大都有一官半职,官场的约束与环境,使他们没时间没兴趣没必要进商场逛大街,在官场这个特定的圈子里,一个人要是逛大街进商场的时间多了,这个人的出息也就到此为止了。就如老百姓,一到饭点就进家的男人好像没多大的出息,许多女人骂自己的男人窝囊,其中一个理由就是男人恋家不如恋事业的劲头高,仿佛男人就该天天满世界跑,他们唯一的任务是往家里搂财,要家庭风光就要靠男人。 但刘鲁阳和刘元清却很例外,细心的人也发现,刘鲁阳夫妇每周都有一两次一起逛商场溜大街的习惯,而且很少看到他们手里提着什么进家,往往怎么去的怎回来,一根头发不掉,一粒灰尘带不进来。外人不了解就里,但刘鲁阳明白,他陪刘元清观察生活收集生活素材呢。 刘元清大学政治系毕业,悄悄上过文艺创作方面的函授学校,拿过毕业证。那种刻板的授学模式并没有教会刘元清多少创作技巧,但观察与思考的优良品质让刘元清大受裨益。每当才思枯竭,比如一个特定人物的动作习惯如何描写,一个特殊场景如何构思与速写,她就叫上刘鲁阳跟着他去特定场合环境去看看,等回家后,立刻展开纸张,一挥而就,近几年更多的是敲键盘。 刘桂花讲完刘元清的故事,跟着一声叹息,陈方春说,刘嫂有什么感慨吗?刘桂花说:“人家这生活多自在,有目标有节奏,凭自己的兴趣写作,真是世界上最好的生存方式啊。”陈方春说:“你可能在中学时代就有这种向往吧?我大胆的猜测一下,你一定受了某个人的影响。”刘桂花看看陈方春,一脸思考的神态,低下头不说话。陈方春说:“我问多了。”刘桂花又抬起头,望着陈方春说:“你怎么这么会猜,跟你说说也没关系的——可你不能把我写进你的日记或作品里。”陈方春说:“你相信我不会写你吗?如果我写,可能只是你百分之一的故事吧。”刘桂花说:“我相信你,你不是跟王向明写信吗?王向明说你每封信都提到我,写的我什么啊?”陈方春说:“那几封信,你早晚会看到的——我等你说说你的故事呢。”刘桂花说:“我受我的高中数学老师的影响很大,他的学教的好,很适合我听,而且他进行小说创作,写写诗歌散文什么的。我当时是数学课代表,偶然一次机会,我在他的办公桌抽屉中看见过那些小说手稿,完全是他的笔迹,而且他有时在课堂上讲那些故事。我在高中遇到两个好老师,数学老师算一个,另一个是语文老师,常常在班里跟我们讲古今中外的那些作品,大段大段的背诵古诗词和名著经典描写语段,我在课外看的书大部分是那两位老师收藏的。有几次,语文和数学老师都讲他们的愿望,嗨,给你想的一样,找个安静的地方,看书学习创作。”陈方春说:“你们的那两位老师很有个性的吧?有个性和强烈的个人爱好并能去做的,对学生的影响很大。”刘桂花说:“他们是有个性,与其他老师不同,别的老师上课,古板照本宣科,他们不但上课生动,而且课外发挥的多,让学生很受益。”陈方春说:“老师能给学生留下深刻印象,也许是一句口头禅,一个动作,而上课的内容不容易记住。”刘桂花说:“他们两个老师让人印象深的太多了。比如数学老师不用工具就能把几何图案画的很整齐,他爱敲眉头,一敲,把前额搞的花儿呼哨的;语文老师最爱说的一句话是‘我的青春啊全撒在你们这些小皮虫身上了’,尤其是在学生不听话的时候,另一句话是‘谁与我论英雄’,讲到热烈处学生听得有滋有味时就爱说这就话。”陈方春说:“这老师了不起啊,他有自己的思想,不拘泥放的开。”刘桂花说:“我的初中语文老师那个板板正正,每堂课一个模式,这个老师每堂课不一样,尤其是刚上课,学生不知道他的第一句话要说什么。别的老师,一上课就是,‘同学们,我们上一节课讲到’什么什么了,‘今天,我们学习......’调皮的学生,在底下压低声音跟着学。”陈方春说:“这老师对教材有研究,敢于取舍,很多老师,是跟着教案参考书教学的,离开教科书可能不知怎么讲课了。”刘桂花说:“这辈子遇到一个好老师很幸运了,我遇到了三个。”看陈方春要寻问她的神情,接下去说:“第三个是你。”陈方春说:“谢谢刘嫂的夸赞,我都有些飘了。”刘桂花说:“还刘嫂呢,你一说刘嫂,我就感到自己成老太婆了;以后叫我名字得了。”陈方春说:“叫你刘嫂是尊称你的,特别是在有人的时候。”刘桂花说:“叫我九里香呢?”陈方春说:“九里香带着一层溺爱。”刘桂花说:“你还溺爱我啊,我倒没觉出来。”陈方春说:“那是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特别是你调皮时,很像我的女儿撒娇。”刘桂花说:“我把你看做父辈的人一样,调皮的时候,忘乎所以了。”陈方春说:“这是你的性格使然,没关系。叫你的名字也行,但不如喊刘嫂自然。因为农村对女人的称呼大概还是称呼什么什么他妈,他什么什么的居多。”刘桂花往往屋外,说:“随你便哦,你喊着自然为好——这西红柿长大这么大?” 陈方春起身走到院子,刘桂花跟着出来,王诚杰在那边逗狗玩。陈方春仰头看看太阳,说:“这几天连着响晴,对蔬菜的长势好,明天可以摘西红柿了。”刘桂花说:“现在的西红柿酸,不知道这个怎么样?”陈方春走进菜畦,弓着腰歪歪头斜着身子往西红柿架子上看,就发现一个红了一多半的柿子,走进去摘下来,刘桂花接过去走进屋去洗,一会出来,举着柿子说:“我先咬一口了。”陈方春笑着说:“看你急的,屋去用刀分开。”刘桂花说:“我先吃一口尝尝,好吃了再切。”说着咬了一口,咀嚼了几下,说:“嗯,这个品种好,甜的。”就去屋内拿刀切分成三块。陈方春接过去没马上吃,看着王诚杰出的满嘴红,把他的那块递给了王诚杰。刘桂花说:“你自己也吃一口啊。”陈方春指着西红柿架说:“你看,明天这个时候,那几个柿子就熟了,吃不完的。”刘桂花说:“你孩子小时候,你也是这样疼他们的吧?”陈方春说:“小孩子该疼就疼,等他们长大了,再想着疼已晚啦。”刘桂花说:“再疼你的孙子孙女啊。”陈方春指着王诚杰说:“这不疼上了吗。” 吃过西红柿,刘桂花带王诚杰去洗手洗嘴脸,走出屋子后,对陈方春说:“你看这天气这么好,还想出去玩吗?再几天天一热,不好出门啦。”陈方春说:“五月十月是北方地区最好的月份,不出去走走,对不起上天的赐予,但身不由主啊,每个人有很多事要做的,就凭想象感受大自然说的美丽吧。”刘桂花说:“你想走走的话,给我说,别强迫自己闷在屋里,我给你借车去。”陈方春说:“等下个月吧,五一刚出去,我再乱走,人家真以为我是游山逛水的呢。”刘桂花说:“你怕人言。”陈方春说:“哪里怕了,是要节制自己。古人尚且知道止乐盘戒冶游,何况有很多事催着我们去做呢。”刘桂花说:“我误会你了。”陈方春说:“你没有误会我,我不是也想着把你们泗城的山水逛个遍吗,但想法归想法。”刘桂花说:“你的自制能力很强啊,向你学习了。你刚才说用想象与大自然交流,那你可以写大自然的诗歌吗?像北方庄这个地方的风景。”陈方春说:“我在给王向明的信里写过几首,等王向明回来,你把信要来看看。”刘桂花说:“就是嘛,不有佳咏何伸雅怀,我知道你会写的。”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