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者之路前传黄金之骰_Chapter 92:破尘北斗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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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92:破尘北斗 (第3/4页)

说了句怪话:“好美,这真是难以想象,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难以明瞭他在指什么,不由在一旁坐下,等待其继续开口。马洛凝视着我,说:“小老妹,我可能搞懂你的特殊视觉是怎么回事了。是不是当你盯着某堵墙看,它们便像烟尘般消散,露出背后的景致来?若继续深透,视野也将越跟越远,原来你的锐眼是这样回事。”

    “对啊,可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现在也拥有了锐眼?”我大吃一惊,扶住他肩头,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离开后这里发生了什么?你何时感觉到变化的?”

    “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我感觉自己起了很大的变化,忽然能像你那样瞧见许多东西。被掏空的腹腔,和折断的脊梁,也都在慢慢恢复,整个人像在云中漫步,实在是太糟糕了。”

    “糟糕?这难道不是好事吗?也许你伤得很浅,只是我们想得过于严重,你试着起来看能不能走?这太好了,我们必须挪到更深处去,已防范胖想出办法硬闯进来。”

    “不,我哪都不去,就待在这里。”他推开我的手,叹道:“你不明白,身子的苦痛承受得了,我所说太糟了,是指我能听懂老范的怪吼,当明白这些,也就彻底绝望了。”

    “怎么回事?你详细说来。适才你打开过瓮门?见到胖子了?”我替他拍净破衣上的烟灰,迷惑地问:“我被你搞糊涂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曾经说,在自己那条时空线里,被人夺走锐眼。其实碎颅者也好,嚎灵也好,它们全部具备你那种视野。我并未打开门,毕竟被人拧爆脑袋太可怕,我生平最怕受折磨。老范从没开过口,他传递信息不是通过嘴,而是某种思维的交汇。就像你驳对了线路,自然而然就链接上了。”瘦子微笑着,声调越来越低沉,他示意我靠近些,说:“你猜的没错,老范刚才确实打算杀了我,但他并没有发疯,而是感受到我的生命即将走向终点。他不希望我也化作他那种模样,而是以人的形态安详死去,带着尊严离去。不要跟他一样,永远活着,如行尸走rou般孤单,被困在这里直到世界毁灭。”

    “这也许是你的某种幻觉。”我扶住瘦子肩头,无意识地轻拍,不知当说什么好。

    “老范说魔女并不是凶手,他是被更邪恶的东西戕害,并死于声鼓,也就是雷音。在这里死去的人,都会慢慢化作半妖,我将很快步他后尘,结局可能比他更惨。真正夺走你锐眼的,是那个魔女,你除了杀她拿回外别无他法。她已不是曾经的小法鲁克斯,而是被毁灭心智的怪物,真是岂有此理。”他苦笑一声,道。

    “怎么不是凶手?将你伤成这样就是她干的。老实说,当看着这张脸,可恶!我就是下不去手。”

    “这就是人所无法体验的平行世界,如果是看书或电影,你丝毫不会融入感情色彩。你可能见过多个其他时空线的法鲁克斯,就像我明知你是另一个平时世界的霍利斯曼那样。但是,那都是真实的人,都是活生生的自己。现在想想,有些科幻电影利用这个原理,杜撰出找来不同时间段的自己为远大理想图谋,是件多么凶残和愚蠢的事,我为何过去会对此津津乐道?虽然如此,我还是对你有个残忍的请求。”瘦子呜咽了一声,叹道:“我想拜托你,现在就结束我的生命,十年来,我感到好累。”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使劲掏了掏耳朵,怀疑听觉出了毛病,问。

    “听我说,你留着我不除,就将面对另一只碎颅者。”他用手指着我,又指了指步枪,道:“如果你心存怜悯,就开枪射杀我,老马我不愿成为那副鬼样,小苍兰,这交由你决定。”

    “我做不到,我宁愿开枪射杀自己,也无法将枪口指向你。”我即便睁圆双眼,也无法抑制热泪滚滚淌下,更紧地搂住他,说:“也许,你会像范胖那样,保留下人性的一面。”

    “不可能的,只有被声鼓摧毁的rou体,才能保有记忆。我其实比你想象的还要怕死,但继续拖延下去就会毫无理智地杀了你,明白吗?”他伸手抚摸着我的脸庞,笑了:“我曾经想过,在大学毕业后就立即结婚成家。可惜我貌丑如猪,活像只癞蛤蟆,没人瞧得上我。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的女孩,不仅温柔而且善解人意。也许这很无耻,我也不知这算不算奢求,只希望你别唾弃我,临死前,你要是能够。。。”

    我捧起马洛那张瘦脸,将冷唇紧紧贴上他胡子拉碴的嘴,长时间地品味着这窒息又绝望的悲伤。一个三十好几的大男人,临死所求仅仅是梦中女孩的一个吻,那些婊气十足的货色凭啥瞧不起他?男人最可贵的精神便是勤勉与诚实,这两者都是瘦子的优点。非得寻求腰缠万贯的纨绔子弟?那样的人何曾有过真情流露?毒品、滥交、酒池rou林以及伴游女郎,才是他们的最爱,感情对其而言太过廉价,是随手可弃的消费品。

    “我的时间到了,小苍兰,动手吧。”他松开我的舌头,身子开始剧烈颤抖。

    环绕着我腰肢的手慢慢垂下,我知道马洛生命最后一刻来临了。他已说不出整话,皮肤开始变灰变硬,我哀叹一声,举起安贡灰,照准他下颚猛刺进去,锋锐的矛尖瞬间穿透他口腔,鼻翼蝶骨,直入脑髓。马洛浑身猛烈一颤,脑袋无力地耷拉在我怀中。

    “谁能来帮帮我,我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啊!”望着气绝倒地的马洛,我仰天高叫,只有不知哪传来的滴水声在回应我。

    被隐藏记忆时空线的马洛就这样悲惨死去,时年三十一,战死于雷音瓮石xue。

    “他如同一个被世界遗忘的婴儿,侧躺在黑水中,嘴角带着一丝满足的微笑,与我诀别。”我叹了口气,打开厨房电视,让那些表情夸张的记者喧闹声流遍整间屋子,那样会令我好受些,不至于陷在这种陈年往事中独自感伤。

    “我能明白,往后我拿这事多说说迪伦,他可能没有经历过,难以感同身受。”Michael独自默哀了一分钟,拍拍我手背,道:“虽然他总对平行空间不屑一顾,但那是个好人。”

    “我当然知道,因为在另一条时空线里,他是除林锐外我最好的朋友。迪伦常说,时空线里死个把人算得了什么?他们会在其他地方活着,可是,那不照样是活生生的人吗?他们同样有记忆,会感怀身边发生的事,心头惦记着重要的人。不经历雷音瓮大战,我根本无法体会,想要接受死亡会如此沉重,简直压迫得我难以喘息。”

    妻子听闻屋内传来捶桌声,以为我同Michael吵起来了,便探头张望。我慌忙朝她摆摆手,让她忙自己的去。妻子见他笃定得很,便重新回到了院里。

    “我知道之后将做的每件事,都会将这种假象无情击碎,我、迪伦、还有许多人,可能将不会继续存在。现在虽很美好,但我并不属于这里。一想到未来将要告别这个虚假的世界,我无数次想过自杀,甚至想要彻底放弃,但不能够。很多事必须要将它拨回起点,让所有屈死的人们,就像吕库古阴宅里默默死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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