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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5:再见即是永别 (第4/4页)
们rou身的罪魁祸首。快告诉我,现在我的外貌像什么?我感到自己起了极大的变化。” “没什么变化,依旧还是你,只是变得很干净,通体泛着薄光显得更美了。”他扶着我的脸庞傻笑,忽然沉下脸来,道:“这种事往后不可再做,更不能对别人提起,想你Alex老子居然被个女人当胸抱着,还被打了个半死,成何体统?说出去实在是太丢人。往后体力活只准我来,真是岂有此理!” 正在说笑间,他忽然瞪大了双眼,嘴角不住哆嗦。我不禁一愣,慌忙看向自己身后,却见水斗怪屋深处,超大的圣埃尔摩之火又风驰电掣地滚将过来,速度之快,眨眼间冲出了瓮门!我一把驮起Alex,向着圆瓮小屋狂奔,心头暗暗叫苦。适才何必拖他走来这么远?再想回到原处,短短三十米简直成了天涯海角,遥不可及。随着脚步撩动,距离墙角越来越近,十米、五米、三米!大火球已冲到眼前,我尽全力一甩,将他抛掷出去,又被火球吸在中央,宛若灯泡中的钨丝遍体发光!可就在这时,谁都不曾料到的一幕发生了。 原本被压在碎石下的另一个我缓缓撑起身子,吃惊地盯着圣埃尔摩之火看个不停,两条柳眉扭成一团,眼中射出无比仇恨的烈焰,简直将要滴出血来。她狂呼一声,额头的血红眼珠完全张开,喷出一道猩红毒咬,如流星奔月般冲我面门袭来! Alex大叫一声不好,急急闯将过来,往上一蹿,用身躯替我挡下这道致命激射,暗光穿透Alex胸膛,将他整个人斩成两截。因为他的缘故,光柱被迫改变了方向,砸在墙柱上迸激出一道冲天火花!另一个我见偷袭未果,便摇摇晃晃起身,打算将我彻底干掉! 大火球继续疯滚而去,当我双脚触碰地面,便抱起Alex半截身子往水斗怪屋逃去,无数暗红光柱打身后射来,纷纷打在两侧走墙上。我伸手启开瓮门,不待它完全打开便滚翻进去,同时将手一扭,彻底封死了通路。那个我追到廊下,不断发出刨金断铁的狠抠声,无奈此刻我才是雷音瓮的正牌女魔,她失了契机大位已被我篡夺! 沿途遍洒斑驳污血,点点血滴掺杂着未消化的鸭rou燕麦在脚下汇成血池,Alex依旧叼着Weed,嘴角带着惨笑颤抖不已。那对宝蓝眼珠,边缘开始变得浑浊,瞳孔正慢慢放大。 “是我连累了你,你应一声,你看看我摸摸我的脸,Alex,”我抱着这半截身躯,滚滚热泪垂滴在血污之中与之化为一体。再难分出哪个曾经是我,哪个又曾经属于他。 “你不是他,怎么看都不像,两者差别太大了。我终于明白过来了,真正的他就是那个女魔,我本该随她一起死去的。林锐终于作对了一件事,那就是必须死在我之后。我不知该怎么称呼你,还是小苍兰好了,香水调配中它也是我时常选用的材料之一,花名既动听也很适合你。”说完这些,Alex便剧烈咳嗽起来,我刚想让他别再开口,Alex两道浓眉拧作一团,气愤地大叫:“我知道自己就快死了!难道你让时间白白流淌,不让我舒坦,还叫我闭嘴?这样对我而言,岂不是更加遗憾吗?” 我点点头,顺从地捡起半截Weed,重新填入他满是破皮干涸的双唇之间。 “所有的兰开斯特兄弟,即将全军覆灭。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来自哪里,必须牢牢记住,我们才是最真实的自己!”他满足地抽了几口,用手将大砍刀推开数丈远,说:“我不准你像对待眼镜那样刺死我。我必须看着你,直到最后一眼。与他相反,我想成为铁仙女,靠你这单薄身子骨,怎可能斗得过那个你?你丝毫赢面都没有。我不知你是谁?也不愿去深想,那太麻烦了。同时我又能感悟到,你是他内心的另一面,rou体的另一部分。所以就让我成为臂助,帮你逃出这座颠覆人伦,浸透血泪的怪屋。” “你不必那样想,当你离去的那刻到来,便是宣告了我的死亡。我向你保证,绝不将利刃指向你。就像小屋内的团块内容,你在此地死去,又将在他处绽放,我能明白。” “小傻妞,你怎可能明白呢?你并不是我们这段隐藏记忆里的一份子,你是由木偶世界误闯来的。门外的你,才是我真正的伙伴,我的新婚妻子,我逝去的大哥,你懂不懂?”Alex抚着我的脸,替我抹干热泪,呜咽起来:“我这么做并不是为了救你,别感动得鼻涕眼泪淌一脸,真是丑死了。对我来说,所有念想都已失去,胖子眼镜皆战死于此,连他也化作妖物永远徘徊阴蜮。就算侥幸离开,能支撑我的一切,也都不复存在了,那我还孤零零活着做什么?起先还有马德兰,可造就这一切的,起因不正是他吗?我哪怕沦为恶鬼也要永世诅咒他。我打十岁起就不怕死,老实说早活腻了,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归宿。” “即便到现在这一刻,你还要扮演没心没肺的痞子,继续欺骗自己么?我分明记得在‘仙境’时,你望着我百感交加,忍不住想要抱我。在你心中,从来都没有过我的存在吗?你就这般将我当作陌路人,最终走完人生?”我再也忍不住悲怆,将脑袋紧紧贴在他冰冷的脸上,哭道:“我确实是个傻妞,什么都不懂,也不懂得珍惜,常拍着屁股嘲笑你,不肯听你唠叨,更不懂站你角度思考问题。相遇那天陪你找工作,喝着果汁啃白城堡的鸡排,见你垂头丧气,心头充满厌恶,只想着能早点甩了你,继续自己的逃亡大业。” “嘿嘿,还记着这些哪,我几乎都忘了。”他捧起我的脸,凑近耳畔颤声道:“我最大的错误,就是不停将你拖入一个又一个漩涡,造成无穷麻烦,而在这最后时刻,竟以这种形式死去,简直就是讽刺。如果发生奇迹,你干掉她能离开这里,记得要将她与我合葬在一起。” “我会的,我终将以我的方式,拔除所有尖刺,为你办一场风光大葬。”我深情地探出唇舌,与他冰冷双唇凑在一起,回味着刺骨的难舍与绝望,久久不愿松开。Alex的臂膀滑落下来,无力地握住我的手,双眼木然地望着我。我为他整理凌乱长发,惨笑道:“我处在最强敌人面前,却不能将她当作敌人,可那个我眼都不眨地杀了你,这才是最讽刺的。” 他依旧凝视着我,沉默不语,只是更紧地握住我的指尖,不愿松手。 “Alex,我是说假若,假若我们并不是在纳什维尔街头相遇,而在其他场合,公园草坪,清风之下,旭日之中。当蝴蝶漫舞,彼此长发飘飞时,你我是否会缠手并一见钟情?你会不会将我当作值得付出一生的挚爱,在心头守护?并发誓不离不弃永远爱我?” 可惜Alex没有回答,当我的光芒在他瞳孔上完全消失,Alex缓缓合上了双眼,带着那惯有的贱笑沉沉睡去。破碎的腕表也在那一刻停止计数,时间停顿在1998年6月13号晚间六点整。 薄光斜照下,被隐藏记忆中的Alex.Francois,时年二十三,战死于雷音瓮地底。 我在那一天,那一刻,也随他而去,彻底地死去了。 4:37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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