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他的鱼叉 (第1/2页)

    他曾不止一次趁着夜色偷偷跑到小镇的出口，看着不远处的房屋，有亮灯的也有不亮的，就和小镇里一样。路上还有来来往往的人。他们有像小贩一样打扮的，拉着一辆车，车上有各种各样的商品，还有唱赞歌的旅人、低声哭泣的妇人、伶仃大醉的男人、道貌岸然的医生、愤世嫉俗的青年......那个他一直暗恋着的两角辫女孩和天空上的另一个月亮。

    他曾问过他的父亲，小镇外面怎么也有一个和咱们这边一模一样的月亮。

    父亲听到他这句话后，立马跑到了小镇门口。可无论他站在哪边，看到小镇的门外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就和其他小镇的居民一样。

    他告诉父亲，路上正驶来了一辆推车，车前面是一个四条腿的动物。像狗，不过比狗大很多，毛发也很长，两只眼睛各在一边，脖子很长，背上还套了绳子，和车固定。推车上坐了一个大胡子的男人，手里拿了一根皮鞭，正抽打着那个像狗的动物。

    父亲听闻皱了皱眉头，努力地回想。似乎未曾见过，也未曾小贩说起过。

    他对他说:“你能看见小镇外的事情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

    第二天，他像往常一样，在岸边等待着他的父亲归来。当第一艘渔船靠岸，他没听到小贩呼喊他父亲的名字，当然那艘渔船也没停靠在他父亲地位置。第二艘渔、第三艘、第四艘、第五艘........直到夜幕笼罩着小镇，月光指引着最后一艘小船靠近了岸边，他认出这是他父亲船上的另一个渔夫。

    父亲曾说当时他拉了一网鱼。可是鱼太多，就算他用尽全部的力气，都没用。当他想放弃的时候，那网鱼却把他拉入了海里，旁边的那个渔夫刚想嘲笑他，却也被拉入了海里。不过第二天那个渔夫出现了在他的船上，还带来了他的渔网。他们当时只是看了对方一眼，什么都没说，就开船捕鱼了。

    他赶忙跑了上去，那渔夫一脸惊恐，像失了魂一样。月亮照在他脸上，竟是一脸的惨白，嘴里低喃的说着他听不懂的话。他呼喊几声，却没任何反应，直到他握住他的双臂，看着瞳孔微大的他，晃动了几下。突然听到一声惨叫。然后跪在船上，面朝大海，不停的磕头，嘴里说着听不懂的话，豆大的汗珠，不停从他额头上缓缓地流到了他颤抖地身上。他想把他扶起来，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济于事。他像着了魔一样，磕破了头却浑然不知，血顺着船底流到了他的手，突然，他发疯似地大笑，说着:“得救了，得救了......“转而晕了过去。

    醒来已是第二天的黄昏，余晖缓缓地打开了他颤抖的双眼。望着医院的天花板，他明白了这不是一场梦。颤颤巍巍的转头望向了正在看着他的他，虽然昨天发生的事情非常荒谬难以理解，但他知道必须要给他一个交代，哪怕再怎么光怪陆离。艰难的用手抬了抬病床，好让身子靠在床头上。金黄色的柔光轻拂在他惨白的的脸上，缓缓地闭上了眼。露出无比痛苦和恐惧的表情，仿佛他留在了暗无天日的深渊，有着无尽的黑暗包围了他，用无数的锁链将他紧紧围住。而他似乎也心甘情愿的留在这里。

    伴随着最后一缕余晖的消逝，无穷的黑暗向他袭来，或者他感受到了一种“特殊“的亲切感。这才睁开了眼睛，看着也在黑暗中的他，似乎也没有很畏惧将要降临的报复，哪怕是让他付出生命的代价。为此他在闭眼的时候，就早已做好了准备。比起它来，似乎他还能让人接受。

    清了清嗓子，话刚到嘴巴，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昨天的事情，让他的身体每一部分都害怕极了，他想把那些的事情，永永远远地埋葬起来，当一个哑巴，和四肢都不会动，闭着眼睛地植物人。那些回忆就像一头汹涌的野兽，一直在追赶着他。当他醒来，满脑子都是那头野兽，无论他想怎么忘记，怎么摆脱，都无济于事。他强制自己地大脑去忘记，不去想。可他做不到，哪怕暂时地不去想，可没多久，就会以更多、更大、更泛滥地向他涌来。

    他呼吸急促，心跳加快，急躁打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