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他的鱼叉 (第2/2页)

床头柜边的水杯，苦痛地吼叫了几声，狠狠地给了自己几个巴掌，这才冷静下来。他和他的大脑对抗终于结束了，只是手还在不停的颤抖。

    “昨天我和你父亲大鱼发生了一件很奇怪地事情。虽然和往常一样，打了满满地一船鱼，但却发现水流比往常快了不少。可是昨天也没什么风，天气也很好。正当我们准备回来，发现水流越来越急，越来越快，我们当时慌了，赶忙划着船准备回去。可是那水流是反方向的，无论我们怎么划都没用。而且更奇怪的是，我们想向周围的渔船求救，但是周围没有一艘船，是真的没有一艘。甚至连天上都没有一只鸟。我们很慌，把船上的全部鱼都抛入了大海，然后拼命的划，拼命的划。虽然知道这没什么用处，但那时候又有什么办法呢？“

    “划了没多久，水慢了下来，直至我们的划船的速度能胜过水流。那一刻，巨大的幸福感包围了我们，你父亲还说，这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一天。早点回去，不要让孩子担心了。就在我们划船没多久，突然有股巨浪在海平面下，我们的船一会涌上来，一会又涌下去。”

    “直到，我们看见了它。“

    “它很大，真的很大。哪怕只显露出了一部分，也足以让我们恐惧战兢。它的眼睛比我们的船都大，它像天神一样俯视我们。海水涌进了船，但我们没有舀出去，任凭海水灌满渔船，沉入海底。“

    “剩下我就记不得什么了，我醒来就发现我躺在这里了。我这头怎么这么疼，还绑着绷带。“

    “昨天，我在岸边发现了你，你头磕到石头了“

    “那你也发现了你父亲吗？“

    “没有”

    闭上了眼，不再说什么，他冥冥之中好像知道了，能活着归来不是他有多幸运。而是它想通过他来告诉这里的居民，它是这片大海的神。

    他等待着他的怒火，他的使命已经完成。他似乎非常期待他的怒火，这样他就解脱了。

    随着开门和闭门的声音响起，他的怒火没有降临，它在他的大脑降临。

    月光洒在他破旧的衣服上，那个梦竟是如此的真实。前天晚上他带父亲去看小镇外面的风景。当晚他就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发现父亲和一条大鱼搏斗，那条大鱼比他父亲大上不少。在经历了无数次的搏斗中，他父亲没能敌过那条大鱼，血染大海。那梦境是如此的真实，哪怕他刚醒来的那一刻，都以为父亲已经离他而去。好在过了一会，他清醒了了。这是一个梦。但眼角的泪水和他内心的恐慌是真实存在的。

    父亲照常去捕鱼，不知为何他心里有种预感，梦境一幕幕的浮现在他的脑海。当他准备去劝说的时候，发现船早已离开了岸边。他在岸边浑浑噩噩的等了一天。直到他看到第一艘渔船不是他父亲的时候，似乎也印证了心里的那个想法。在那一刻，他感觉天都是黑的，瞬间抽空了周围的空气，努力的想呼吸，却被涨的满脸通红。虽然在那一刻知道了“可能“的结局，但是他还是在等，在等，等最后一艘渔船靠岸。他发现了他，却没有他。

    他迷茫的走着，当他抬起头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小镇的门口。不过这次小镇的门外没有亮着灯火的房屋、没有来来往往的人群，也没有他暗恋着的姑娘，只有小镇居民才看到的景色，灰蒙蒙的一片。

    他没有犹豫，转身踏进了进去。等待着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岸边，少个胳膊、缺个腿之类的。然后继续走向小镇门口，一直走着。

    他睁开了眼，发现周围还是灰蒙蒙的一片，正前方有一把三叉戟的鱼叉正静静的浮在他面前。凛冽的尖头不禁让他回过了神。慢慢的走上前，握住了它，而它似乎也在等待着他。他毫不费力的将它握在了手里，突然一整难以抵挡的困意袭来，他闭上了眼睛。

    像往常一样，第二天他出现在了岸边。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上竟没有缺少一个肢体，手上还握着昨晚看见的那把鱼叉。和普通的鱼叉一样，只不过箭头更加锋利了些，阳光的照射下，它显得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