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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京华秋色风云动 (第4/5页)
后,只觉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两人一夜长谈后,太子更是为隐丘掌门的胸怀学识所倾倒,便萌生了请隐丘掌门下山客居东宫一段时日的念头。奈何这大半年来他好说歹说,办法用尽,隐丘掌门就是不干。这次卫率府得到消息隐丘掌门来了长安城,他哪里肯放过这等良机? 隐丘掌门叹道:“殿下,贫道山上门人众多事务繁杂,我要离得久了,那些不肖徒子徒孙恐怕要把灵虚宫房顶给掀了。” 太子忍俊不禁,笑骂道:“你管几十号人都称事物繁杂,你看看我呢!你还不来帮帮我?” 隐丘掌门苦笑道:“我久居山野,知道的都是些乡鄙之事,吹吹牛可以,帮不上您甚么忙的。” 太子一口饮尽了杯中酒,怔怔道:“你道是我要让你帮我多大的忙?我生于这禁城之中,身旁都是些戴着假面的扯线木偶,哪有一个有血有rou的活人?更别谈有甚么知己朋友。”他叹了口气,一双凤眼望着隐丘道:“隐丘啊,我只是把你当朋友,希望能多见见你,和你聊聊天,喝喝酒,就这般简单。” 隐丘掌门见他说得诚恳,心里也微起感慨:是啊,生活在这皇宫大内,常人看到的都是锦衣玉食天堂般的日子,那内心的苦闷空虚又有谁知?那波诡云谲勾心斗角的宫廷内斗和朝堂之争又有谁能够体会? 高处不胜寒。 隐丘掌门举起犀角杯道:“殿下,子美诗曰: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人生便是如此,您当我是信得过的朋友,我何尝不是一般?但我们终究有各自的路要走,浮生萍聚,自当随缘。” 太子沉吟不语,良久举起杯与隐丘掌门一碰,苦笑道:“得,又让你给我上了一课,来吧,不说这些烦人的事儿了,喝!” 隐丘掌门笑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如此良辰美景,正当浮一大白!” 两人又对饮几壶,隐丘掌门酒量本就了得,谁知那太子看起来文弱不已,酒量却不遑多让,两人喝得酒壶扔了一地,都还未显出醉意。 隐丘掌门惊叹道:“想不到殿下也是同道中人!在华山上除了我那个不肖亲传,还没人能跟我喝到这等程度。” 太子哈哈一笑,道:“实不相瞒,其他的本宫不敢自夸,这杯中之物,宫里还没几个能喝过我的。” 隐丘掌门抚掌叹道:“知己难觅,殿下你放心,日后只要贫道抽得开身,一定来长安找你喝酒解闷!” 太子又惊又喜,暗道:“这老小子!先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威逼利诱通通不行,原来罩门在这儿!”他一把抓住隐丘掌门手臂,道:“此话当真?” 隐丘掌门道:“那还有假?” 太子大喜,拉着隐丘又是一顿猛灌。几番下来,连隐丘掌门都有些承受不住了,竟然有了几分醉意。太子见状也不再劝酒,让典膳局的人上了两壶蒙顶香片,两人又饮起茶来。此时已过丑时,夜已经深了,那太子却还没打算放隐丘掌门去歇着,可见心中甚喜与他相处。 “隐丘掌门,后面你有甚么打算?”太子轻轻咂了一口紫砂杯中的香茗,问道。 隐丘掌门答道:“此番我下山有两件事要办,一是寻人,二是赴邀参加少林聚义大会,眼下第一件事没有着落,这几日打算拾掇一番,便一边云游,一路向少林行去了。” 太子道:“寻人?需要我帮忙么?” 隐丘掌门摇头道:“这是灵虚宫家务事了,多谢殿下好意。” 太子见隐丘掌门不愿多说,也不再问,又道:“少林聚义大会,这我倒是挺说过。” 隐丘掌门道:“朝廷为了平定西南战乱,也真是费了心了。” 太子放下手中茶杯,叹道:“朝廷是费了心,但怕有人别有用心。” 隐丘掌门心中一凛,道:“此话怎讲?” 太子微微一笑,道:“掌门,这次你们南下,恐怕是要为他人做嫁衣了。” 隐丘掌门见太子看得极清,也笑道:“殿下明察秋毫,不过大义当前,此番南下我华山义不容辞。” 太子抚掌叫好,叹道:“若是天下多些掌门这般心胸的人,便是百姓之幸!” 隐丘掌门道:“我等草民虽未敢忘忧国,但力量如萤火般微弱,殿下身为国储,时时心怀黎民百姓,这才是苍生之福!” 太子摇头道:“此言我不赞同,单靠一个人的力量,那是万万成不了事。萤火之光,聚之如矩;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掌门切勿妄自菲薄!” 隐丘掌门见太子见地深刻,不禁颔首道:“殿下所言极是,隐丘叹服。” 太子见隐丘掌门一副心服口服模样,不禁好笑,道:“行啦,咱不说这些大义凛然的话了。”他侧过身子,靠近隐丘掌门低声道:“说实话,你就没想过去当那魁首?” 隐丘掌门哈哈一笑,道:“我的性子殿下最是清楚不过,殿下觉得我会去争那名头么?” 太子神秘一笑,道:“你听好了,这可不是甚么名头,而是一个良机。”言罢只是盯着隐丘掌门。 隐丘掌门笑道:“殿下接着说,隐丘洗耳恭听。” 太子将凳子拉得靠近隐丘掌门,沉声道:“现下天朝大部已兵临澜沧城,日前战报传来,澜沧城已被围困半月,粮草尽空,举城投降就在近日。澜沧一破,再破安宁,最后一城便是南诏都城太和,南诏几无反抗之力。眼下形势大好,明年二月若再追十万兵力,那更是势如破竹,南下之战有胜无败,那魁首不仅得享武林领袖之名,更以南征大军副统领之位大获军功,回京后还得父皇御赐封赏,地位从此崇隆。此等名利双收之事,掌门还觉得它只是个名头而已么?” 隐丘掌门听罢恍然大悟,连叫道:“好,好!” 太子惊喜道:“你同意竞争魁首啦?” 隐丘掌门回过神来,道:“贫道是说我天朝大胜这事儿好,可没说要去争甚么魁首。” 太子差点儿一口茶喷了出来,恶道:“你不为你自己想,也不为你华山想想么?”他一把攀住隐丘肩膀,道:“你试想,你倒是逍遥自在不争名不夺利,你百年之后呢?华山便一直这般不温不火么?吕祖天上有知,未免寒了他老人家的心。”他故意加重语气,想来激一激隐丘掌门。 却听隐丘掌门正色道:“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这便是道家先祖教我们的做人道理。殿下,平平淡淡才是真,华山要一直这般不温不火,才是吕祖真正想看到的。” 太子见无论如何说不动他,苦笑道:“行,你咋说都有理,不管你了,你想干嘛就干嘛。” 隐丘掌门惊道:“此话当真?” 太子以为他有事相求,登时眼前一亮,道:“那还有假,你想干嘛?” 隐丘掌门打了个哈欠,道:“我想睡觉。” 太子又好气又好笑,直骂道:“隐丘啊隐丘,我真不知道你脑袋里想的是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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